“方才大庭广众，你一字不提，如今却肯告知我真相，为何？”
褚央祭司抬头看向座上的白银祭司：“这些年我是看着他的，他心性不坏，但总归是个孩子，行事难免冲动，思虑不周；此事不过是个教训，年轻人行事莽撞，我想让他吃点苦头！”
“若是我今日不放过你们呢？用一双手的代价？”
褚央祭司的双手从白袍子底下伸到黎月面前：“不，是我的代价，我做好将这双手奉送给大祭司的准备！”
有趣！
“你当他的师父，是他走运，还是你不走运！”
“许是我不走运！”
“我看，是他走运！”
褚央祭司觉察她话里的余味，叹息：“那就还是我不走运了，连大祭司都笃定他走运！”
黎月听到了有趣的解释，支着下巴：“我的记忆里，有个人说过，年轻时，遇到个很爱作弄人的师父，是件幸事！今日本座又有新的感悟：有个舍得自己吃苦头的师傅，也是件幸事！”
“大祭司明鉴。”
“褚央，我虽然常常不在主位，但你写的折子，我可都是过目不忘！”
“蒙大祭司惦记，下官惶恐。”
“你的崽子很聪明，你将他藏起来是没用的。”
“大祭司英明。承蒙大祭司的宽宏，我还是希望这个笨崽子，明年不必奉上那双手和小命。”
她坐直了身，定定看向座下之人，口气里有隐约的威吓：“我笃定的是你不走运，你更笃定的——是我不会要你这双写字造文的巧手！”
“下官惶恐！”
“看在洛瑜替他求情的份上，这次放过你们！本座从你身边支走了两个星官，你不会是记恨我吧？”
“大祭司言重了，洛瑜能够得到赏识，有机会跟在大祭司身边，是她的机缘！”
“你身边的人都很有趣，让我觉得，是他们本来就有趣呢？还是教他们的师傅有趣？”
“下官不才，我认为：自然是，互相成就！”
“下次，别再让我捉到这个笨崽子的把柄，以前的摩里黎月是掐水的温柔，可本座心情不好的时候，可能会想捏死只蚂蚁来解闷！”
褚央祭司眉眼低垂：“谢过大祭司，下官告退！”
“等等。”
“你和伦夜星官相熟？”
“同是夜猫子罢了。”
“如此一说，我还帮了你的笨崽子，派了个相熟的师父给他！”
“此事，也在下官意料之外。”
“伦夜星官…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褚央祭司背脊挺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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