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发老人倾听丰子都脉门甚有片刻,转身来拉着丰子都的手,两人重新踏至那块半悬空的岩石上面。这时月光尚且如水,峰上峰下溶溶一片,远处壑流仿若飘带,群山里只摇曳。
丰子都把眼去偷瞧苍发老人那一张脸,月色下但见其脸上根本就没有甚么表情,惴惴不安之下亦不禁有所惊惧,想道:“难道我适才掌断大树这股怪异力道,然则来得十分莫名其妙?比之殷大哥传予我的那抱怀无相真气,犹为更加恶积祸盈,障毒深种?”念及此,丰子都由不得是暗自一阵悲苦。原来这股怪异力道,须却不是从老神仙先前倾贯内力为自己洗髓伐骨时所留致,如此来说,自己岂不是尚难脱却要时时走火入魔的诸般险象?到时岂不是还须神智错乱,状若一名疯子?抑或比此有过而甚之。
那苍发老人拉住丰子都在岩石边上坐落下来,许久去望着峰下群山,惟是一言不发。丰子都既见如此,心头反倒为有所脱放释然,哈的一声大笑,说道:“凡事都逃不过一个‘定’字,我经已由来这样,从后纵然更差,也不过与现在无甚殊异,至不济最终我把命给赔上就是了。老神仙又何必为了此事而去介怀?”他只道是苍发老人在为自己洗髓伐骨时,终因自己任督两脉贯通,内息太过浑朴怪异,致不能来根本洗伐,矫枉不正,所以忧心忡忡。那苍发老人听言,转头只是十分诧异着望住丰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