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乞丐何离听言,忙不迭摇头说道:“丰公子所请,恕何离断断不敢从。”忽然淡淡微笑,接着道:“戚堂主他老人家又说了,这两匹马,他老人家原本是该要亲自来给送的,只因恰巧有堂务急着赶去处理,致使抽不开身子,甚表歉意。丰公子,在下临行前,戚堂主他老人家千叮嘱万叮嘱,务必要在下明白传话告知,那则个饮酒之约,日后定当奉陪到底,大家不醉无散。”
这时雨势益急,电闪雷鸣。丰子都闻听何离所说,禁不住猛地哈哈大笑,转头对程谷瑶说道:“瑶妹,枉费戚堂主须还记得那个饮酒之约。”程谷瑶也想念起于那酒楼上,子都哥哥曾经几分醉意的醺然模样,睨视一眼丰子都,不由得亦然莞尔一笑,说道:“哼,怕不是又勾连起你肚子里的酒馋虫啦。”
何离嘻嘻只笑,自怀内取出一块铁牌,这正是先前丰子都从小破庙神像座台下取予的那块梅花令牌。何离说道:“戚堂主吩咐,这铁牌是本帮梅花堂堂主的信物,素来唯有堂主可据守。此既然是护法长老临死前交予给丰公子的,自当亦应由丰公子把持,至不济也该经丰公子亲手还回到梅花堂众位弟兄手上。”说毕双手捧着那梅花铁牌,恭恭敬敬地送递到丰子都面前。
原来丐帮座下八大堂向来有个成文规矩,后任堂主须由前任堂主指定,最后再经由丐帮帮主核准。如此一来丰子都不禁大为窘促,又岂有不明白何离话中深层意思?却怎么也想不到,阴差阳错,百般凑合,自己竟然是经已从梅花堂前任堂主处承袭梅花堂一堂之主。丰子都知道自己倘使真的依言接过那铁牌,恐怕此生遂再难以得宜来脱身。丰子都瞧瞧程谷瑶,又望望何离手掌上那块令牌,念起郝堂主临终前的殷殷眼光,风雨中于这么一块梅花铁牌到底该接不接过来,心下只是十分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