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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借着云影的隐蔽,猛地扑过来,对着假采石场下了手。又是机关炮,又是炸弹,一阵狂轰烂炸。刹那间,把个假采石场炸翻了江。战士们都撤到了安全区,危险的只有连长和魏天亮。他俩凭着自己的机敏,在石尖上和敌机展开了周旋。敌机俯冲,他们藏在北边,敌机一到头顶,他们便马上转到南边,除去扫射,炸弹很难在石尖上落脚,一时间这暴露的石顶竟成了相对安全区。他们心里明白,站在巨石上决不是等着挨打的。他们让过敌机两个批次,找准最佳位置,瞄准时机朝着敌机开了枪。
敌机几个批次过去,判断下面没有火力,只有挨炸的份。便猖狂起来,飞得更低了。俯冲时带的风,几次差点儿把他俩吹下去。他俩抓紧石缝里钻出的树根,才站得稳些。朱连长咬着牙,瞪着眼,两手死死地扣着扳机:“我日你妈!”“我日你妈!”骂一句一个点射。魏天亮递着子弹,死盯着敌机,喊着:“打!打!”。重机枪打飞机威力是小了点儿,但是,毕竟是在敌机的肚子底下开火,命中率还是有的,何况朱连长又是老机枪手。突然一架敌机尾部窜出了火舌。敌机发觉后“咚!”一个加速炮,窜出去老远,火被灭掉了,吓得夹着尾巴逃跑了。剩下的几架再不敢低飞,又猛炸了一气,可能是醒过神来,也都屎克螂下山——滚旦了。
朱连长的额角被飞石打破了,血流了一脸。魏天亮手磨破了,血抹的弹盘上湿呼呼的。可是,他俩没事一样站在巨石上,举着枪欢呼。斜阳给他俩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辉,从远处望去,活像两尊铜浇铁铸的雕像。
魏天这导演的这场轰炸,敌机帮了不小的忙,炸得满山碎石,只需开条便道,便可利用。预期效果基本满意。只是又有了未爆炸弹,还需再费两天工夫。
诱炸的成功,把个连长朱连贵乐得手舞足蹈。谁知接下来一件事,却让他的笑容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