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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没有任何犹豫,拂袖上前,俯身恭礼:“儿臣谢父皇隆恩。”
白相迟疑许久,终是无可奈何:“老臣,谢陛下恩典。”似乎唯有他,是这场棋局中的旁观者,看着赤色的車直攻他一心守护的将,胆战心惊。
无事退朝。官属臣缭议论纷纷:皇室姻缘,本就是拉权拢势的手段。再说正处朝阳盛世的少年,春花欲绽的少女,各自财权绝伦的家室,可真谓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然而这场戏,本该作为主角,演绎风花雪月的他,却成了故事外的观众。
一如惊天雷的劈打,打破了终日来她所有的奢贵愿望。她的嫁衣,只想为他穿佩,她只想在喜帕揭开的一刻望见的是他的英眉宇目,而她巧笑倩兮。
她憎恨这个事实。鼻尖泛起的酸意,泪水氤氲的眼,和一颗彷徨失措的心。满室沉默。帝王一诺,谁人敢阻?
夜雨稀疏,做足了整场悲情的背景。一袭梦的时间,却可以促成许多翻天覆地。
他不是寻常人家,生来属于皇室。那日朝堂上,被他竭力隐忍的仓惶落寞,悉数落入太子眼中。但情爱之重,如何比得上那把雕着金黄游龙,掌控天下苍生的椅。白相忠实,更是股肱。作为太子,他怎能容忍自己未婚的妻子,日夜思念他的皇弟?作为皇帝,又怎会不为自己钦定的储君,扫平前路?
两份圣旨,判定了两个人的命运。一份载着君王隆恩,赐予她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婚诏。一份背着百姓之难,委派他前去边疆攻下寇首久占的城池。
她哭,他笑。却全是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