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岳飞相处的旧了,布楚也早就习惯了对方这种说着说着就会谈及国家大事的习惯,笑了笑,将岳飞的碗筷接过递给了一旁的亲兵,才回过头对岳飞道:“十万精兵,我们没有,但是有人有,马踏金国,也无不可!”
“喔?此话怎讲”果然,一提起这方面的事情,岳飞顿时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布楚神秘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来平铺在地上道:“元帅你看这里是金军,这里是咱们,这次南侵的金兵主力已经被咱们打撒了,剩下的就只有在河北地和韩世忠韩将军对峙的那一支规模还算可以,其他的都只是小股游骑不足为患了,所以说此次金人南下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现在朝廷议和不议和对我们大宋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反之对完颜兀术来说议和才是他们目前最想要的,因为他们已经打不下去了,这一点元帅你知道,我知道,岳云将军知道,赵铭将军知道,乃至军中稍微有点眼力的将领都知道,这说明什么,说明此事已成定局,韩将军手握十万精兵力保河北不失,但不代表他就捞够了资本,整成战役打下来,韩将军那边表现的最多只是可圈可点而已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这是他的功绩,也是他头痛的地方,现在局势这么微妙,进一步海阔天空,若是再待在原地就未免太傻了,韩将军并非庸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只要咱们这边把局势彻底打开,元帅你说韩将军那边会不会跟着一起动起来?”
岳飞眼中一亮,可很快又暗淡下来,摇了摇头道:“勉之这话虽然不无道理,但是你还是不太了解韩将军的性格和朝中的形式,唉,他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一样雄心勃勃了,他坐镇河北本来就是求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说来有些凄惶,整个大宋怕也是只有我岳家军不怕立功,别的人躲都还来不及呢”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岳飞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他说的没错,目前大宋很多将军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作战,这也是既无奈又可悲的事,在大宋武将立功虽然一时风光,可立的多了,也就离死不远了,最著名的例子莫过于前朝百战名将狄青在家中惊惧而死的例子了,前人珠玉在前,后人不敢不慎呀。
不过布楚似乎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岳飞说完之后,他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点了点头,继续道:“嗯,元帅的意思小子明白,家师在这方面也曾跟小子说起过一些,不过元帅可知有些事不是他想不想做就能不做的,假若我们给了他非做不可的理由,又当如何?”
“嗯?非做不可?此言何意?”岳飞奇怪的盯着布楚,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布楚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本文册,文册用的事明黄色的本章,竟然是一本准备上奏的奏折,岳飞疑惑的接过文册,才看了两眼,立即有些气愤的抬头看着布楚,但见布楚神态自若,没有丝毫做作的意思,定了定神又继续翻看起来,片刻之后合上文册,闭上了双眼道:“此计......可行,可这手段不太光彩,年轻人行事要大度磊落,此等阴私之事还是少做为好。”
岳飞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语气中却没有多少严厉的味道,反而还有一些欣赏,不过他不了解在布楚从前的那个年代,道德这种东西早已不复存在,只要能达成目的,些许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还是为了家国大事,就更谈不上什么光彩不光彩的了,所以对岳飞的反应,布楚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是笑了笑朝岳飞拱了拱手道:“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