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刺出,秋意浓手腕连动,一枪紧跟一枪,先一枪刺入一名枪军咽喉,再一枪刺入一名想过来夹攻的刀军心口,长枪收回时,枪锋斜撩,从一名盾军眼前一晃挑过,一枪划瞎了这盾军的双眼。
这盾军突然瞎眼,又惊又痛下乱了方寸,撒手扔盾,捂着双眼大声痛嚎,胯下坐骑受惊,向左右胡乱冲撞,把自家已然凌乱的十人阵彻底冲散。
秋意浓一人一枪,正面顶在这睥睨阵之前,手中枪一枪快过一枪,每一枪刺出,都有一名辽军染血当场,在他枪下,这道睥睨阵被不断打散,不论这队辽军临死时的表情有多惊讶和不可置信,也只得用死不瞑目来接受这个事实,他是艳甲飞将,枪下无敌!
很快,这队十人阵就只剩下了担任阵首的最后一名枪军,他面如死灰的看着倒在身边的袍泽,又紧瞪住秋意浓,嘴唇搐动了一下,随即握紧长枪,向秋意浓摆出了一个平刺的架势。
“绝望下尚能立刻平静心神,做这最后的殊死一搏,护龙将把你们调教的不错。”秋意浓笑了笑,手中铁枪同样摆出了一个平刺的架势,“看在护龙将的份上,我陪你过一招。”
“凶狼扑刺!”那枪军用一声大喝榨出自己的全部力气,一枪刺出,正如将平日指点,长枪刺出,便是一以贯之的平刺,枪杆笔直,不带一丝弯弧,以破开劲风的一道直线,直取秋意浓心口,从出手到枪锋扑刺,只是一个眨眼,可就在这一眨眼之间,枪军全力以赴的力气突然消散,因为秋意浓的铁枪已擦着他的枪杆,先一步刺入了他的心口。
一样的平刺,一样的招式,可就是这一瞬之差,轻易分出了生死。
“你出手的力道,准头都已有了火候,出枪速度也不能说不快,可惜,你学的枪术,还是我教给你家将王的。”秋意浓把铁枪从这枪军心口缓缓拔出,看着他的尸体从马背上一头栽落,秋意浓叹了口气,“护龙将,为了恩师的枪术不被糟践,我一向不肯私授旁人枪术,没想到唯一一次破例指点,竟被你广授军士,如果可以,今日,我还真想和你切磋一番,看你有没有辜负我当日的指点。”他转过头,默默审视战场,身后处处混乱,不见当年那个一身狂劲的少年身影。
秋意浓又摇了摇头,今日战场,只要这场仗没有打完,他总能遇见那个自称韩起隆的少年,浴血沙场,故旧相逢,总是无可奈何。
他一带缰绳,驱骑向主公行去,在他身后,骨扎力和朗昆也带着几百名黑甲赶了上来,辽军另一队十人阵虽拦挡在后,但有这两名巨汉联手,轻易就破开了四名盾军的防护,几百名黑甲一拥而上,立刻把十名辽军斩杀当场,相较起来,这队辽军至少是寡不敌众,却不若死在秋意浓手中的那队辽军这般死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