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人却有极大的怨气,她不知道傅裕琛为什么还能坐下来和她好好的说话。
每次伤害过她,大概可能因为他今天心情好,冷落她几天就可以轻轻揭过。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来找她。
徒留她一个人记得痛苦的经历,他又好像是大发慈悲地原谅她一般。
“对着我没话说了?”语气里饱含了危险,即使是这样,他还微微笑着。
顾时衿不想回答他,也不愿把之前的事情抛之脑后:“我要回去了。”
她脚还没沾地,半边身体倾斜就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回哪去?”他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顾时衿又羞又气,差一点点就完全栽进他怀里,很难说他不是故意的。
“回医院。”
没好气地别过脸去,她都不明白他有什么脸问的。
傅裕琛把她脸板了过来,懒散地往后靠了靠:“你和林阶做了什么交易,能从他那种老狐狸手里把东西扣下来?”
他的一只手不安分地挑了下她垂下来的发丝。
在顾时衿看来,是赤裸裸的羞辱,眼泪不甘地往下掉:“最后不是还被你拿到了吗?”
千方百计地做的事情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还火上浇油,越想越气:“你凭什么从中作梗?”
她铆足劲用脚踢他,被男人的手反握住脚踝,掌心的温度像电流沿着她的腿往上,一整个发麻。
再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漫不经心地将她鞋脱下,掉落在地,如她的一颗心。
“砰。”
“各凭本事,阿衿还没告诉我,你和林阶交易什么了?”
他实在是介意,指尖在她胸前不停打转,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顾时衿失去理智,完全听不到他后面的话,握住他的手然后甩掉:“什么各凭本事,他都亲自送进你手里了,明明是他先和我说好的,我去求你不成改求他还不成吗?你为什么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呢?”
被甩出去的手顺势缠上她的腰间,他不理解发问:“阿衿,我一直在给你留活路。”
顾时衿垂眸看向腰间的手,顷刻间乏了力:“没有,我拿不下父亲想要的东西他就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面无表情的脱力,连控诉都显得弱弱的。
傅裕琛抬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口吻难得温柔:“我知道,只是阿衿你需要去精神病修养。”
宛如一道雷电从顾时衿的上方劈开,她脚尖沾到地上,恐惧沾满整张脸:“我不要去,我不需要,我也没有生病。”
她分明就很健康,好好的,他们却偏要将她送去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炼狱去。
“阿衿,家里人待你太好了,你一点善恶的观念都没有,你需要一个地方好好地修身养性。”
她对顾明珠每次做的事情都是恶毒无比,而明珠还能为她求情。
后来,傅裕琛大抵也想明白了,自小大家就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人没有善恶观,不如她得意她就闹。
在顾家,所有人纵着,包括明珠,已然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