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年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能说出如把如此丧气的话说出一种风平浪静的感觉?
“那我们也可以不用找他,找警察,找律师。”
“都没用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
第一次知道打人犯法的时候,顾时衿说她要报警,母亲和姐姐都说她疯了。
把她的手机和家里的座机都藏了起来。
后来还是她给他抓到了可以报警的机会,警察来到家里时看到他和父亲,连忙卑躬屈膝地问父亲,是不是孩子打错了电话?
顾时衿勇敢地站了起来,她说没有,并把自己身上的伤口给警察看,说我的父亲打我可以把他抓起来吗?
小时候的她以为警察是好的。
是正义的,像所有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样,会不畏强权,会惩治恶人。
然而并没有警察观看父亲的脸色忙不迭地对她教育到小孩子可不要撒谎哦,这明明就是你跌倒的痕迹,而且小孩子哪有不跌倒的,你的父亲很好,你要懂得感恩。
这件事的最后就是顾时衿迎来了新一轮的毒打。
“对了,这是哪里?”
“是酒店。”
顾时衿有些错愕,“你来酒店干嘛的?”
傅流年一五一十地同她讲,“本来今天有一个酒局说在酒店里。喝了两杯,我就问服务员有没有地方休息一下就被带到了这里。”
“接着我就看到了你一开始我不相信是你的。”
“对不起。”
他又在道歉。
顾时衿摇了摇头。
“真的没事的。”
她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人?你要小心一点哦。”
她还是很了解自己的父亲。
把她这样的人扔到傅流年的床上,完全不是像对傅裕琛那般的讨好。
完全出于报复。
和嫂子住在同一个酒店里,会爆发出什么样的新闻?脚趾头想也会知道。
“可以帮我要点碘酒进来吗?还有墨镜。”
“好的,我这就让人把东西拿进来。”傅流年立马打电话。
不但拿来了她要的东西,还备了套衣服。
她独自走到浴室里。
镜子很大,让她足以看到自己身上的淤紫,原本洁白如瓷的皮肤上各处都留下红色或者紫色的一圈圈痕迹。
还有脸上,眼角处。
以前父亲打她的时候会避开脸,因为父亲觉得她的脸是有价值的,昨天真的是完全什么都不顾了。
她淡定地倒出点酒直接用棉球浸湿擦在皮肤上。
像没有痛感了一般。
片刻后她出去对站在那儿茫然不知所措的傅流年说走吧。
“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说不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顾时衿换上了他让人带来的衣服尺码意外的合适。
又戴上了墨镜,她仔仔确确地站在镜子面前确认看不出是她本人之后才开了酒店的门。
走廊里出奇地安静。
在看到拐弯处电梯时,顾时衿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傅流年以为她在害怕,温柔地来了一句别怕。
“哟,这不是我们二公子吗?怎么不喝酒就跑出来?原来是在这儿陪美女呢。”背后突然冒出贱嗖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