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什么?老身看你才是孽障!”
谢老太太听闻谢云舟正在受刑,命人推着她赶紧往祠堂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身后血肉模糊,浑身软塌塌地昏在凳子上的宝贝孙儿,她举着拐杖,“砰砰砰”地往谢轻鸿身上砸。
“云舟是咱们谢家的文曲星,他将来是要入阁的!咱们成安侯府将来全指望他光耀门楣呢!”
“虎毒尚不食子,你却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孽障,你是要杀了他吗?你是要断了我谢家的前程,让老身我断子绝孙吗?”
“哼!既然连谢家的列祖列宗都看不过去了!今日看我不打死你这个逆子!”谢老太太神色怨毒,手上力道越来越重。
谢轻鸿身上有伤,又恐碰到祖宗牌位,躲闪不及,很快就流了一脸的血,模样极为可怖。
他眸色阴鸷,一把夺过拐杖,狠狠折成两段,用力丢在地上,“母亲既然都坐上了木轮椅,便也用不上这拐杖了!”
在场所有人都噤了声,还有的丫鬟吓得哭了起来。
谢老太太愣怔地看着谢轻鸿,眼底尽是不敢相信,“哭什么?还不快去找郎中?”
“你们几个,把三公子抬去寿安堂,老身亲自照顾!”
谢轻鸿眸子微动,周身满是肃杀之气,却什么都没说。
断子绝孙?
呵!他谢轻鸿可不止这一个儿子!
……
天色黑的彻底,府中下人个个如丧考妣,除了需要巡夜的,纷纷关紧门窗,全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浮云居里,霍钰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椅子上,她故意当着谢云舟的面儿与他亲热,到底几个意思?
顾凉月:“把衣服脱了!”
霍钰:“……”
他眉梢挑了下,很好,都开始命令他了!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只一点点去解玉带,褪外袍,眼见顾凉月的脸唰地红了,他眉头微挑,轻轻“咝”了一声。
“怎么了?抻到伤口了?”
顾凉月腾地站了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她有多紧张。
“我来吧!”
霍钰几乎被她扒了个干净,脱下最后一层里衣时,她感受到了一点阻力。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和凝固的血肉粘在了一起,这是伤了多久了?
之前她没好意思细看,现在才发现,他看着虽不算壮硕,身上肌肉却很紧致,极其流畅顺滑。
只是除了一些淤青和陈旧伤疤,肩头有一道血肉模糊还泛着乌黑的伤口,破坏了这样的美感。
顾凉月凑近了去看,眉头越拧越紧,“这是被淬了毒的,带着倒钩的冷箭所致?你何时受的伤?”
这人可真能忍,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带着她飞来飞去,还跟她,跟她……
“砰……”
霍钰正沉迷于欣赏顾凉月的神情变幻,猝不及防间,房门突然被人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