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这个‘费尽心机’的绳结索然无味,神色暗暗,闷哼了声:“嗯。”
张知润咋舌,将他上下扫视一边,最后大着胆子拍了拍男人肩膀,默哀道:“老师,多保重。”
宋承霖:“.......”
张知润的目光又落向手中的红结。
这东西流传许久,最早甚至可追溯至上古,可张知润能对它印象深,还是因为偶然间看过的一篇坊间志异。
汝南有袁氏,曾是东汉年间的世家之一。
先祖袁良曾被汉光武帝任命武令,后其子孙官至司空,四代之内创下三公之荣。
袁家有子名为熵,年少成名,善卜精八卦,娶妻姜氏女,恩爱不移。
传闻袁熵奉命参与诸侯百战,入世前算出凶卦,特留妻一枚百炼水晶针作为信物。
临行时,姜氏啜泣不能言,取出连理线,穿上双针,织成解扣的模样赠予对方。
妾心如此结,恩恋绵绵不可懈。
后来袁熵带兵驻守嘉庸关,势危,入夜携结入梦,千里外,姜氏见伏羲女娲像。
始祖、娲皇皆为人首蛇身,蛇尾相交,踩地撑天。
姜氏梦醒,画图,立侍人惊觉,蛇尾图成结,与赠袁熵之物一般无二,后姜氏有孕,熵陨。
十月后,诞一子名钱,姜氏女不知何归。
再后来,汝南人为追忆袁姜二人,特为结绳取名为双钱,传着传着这双钱结就与婚媾相关,变成同心结,一线而成,象征爱情纯洁牢固。
张知润站在树下有些发愣,同心结是祝愿两个有情的人永结同心,系的时候最好是两人一起。
像她这样一个人来求的,属实是没什么意义。
张知润找了个低叉的树枝系上,站在跟前双手合十虔诚的盯着看了三四秒。
慨叹道:“唉,来都来了,大树啊大树,希望您灵一点,早日让我软饭硬吃......”
宋承霖抿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知润自己许完,又开始叨唠起旁边的宋承霖,环抱着胳膊遗憾道。
“老师不行您去换个吧,我这个是下午景区送的,换不成。”
宋承霖睨了她眼,指了指不远处小摊上的牌子,淡淡启唇:“随缘。”
张知润瞅了眼,撇了撇嘴,感觉宋承霖对她有些鄙夷,学着他散漫耸肩的样子,小声嘟囔:“随缘~~”
她不觉得宋承霖是随缘,明明就是懒得走这几步路。
那摊子上虽然写着随缘挑选,可不见得不能换一个自己称心的。
两人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朝着门口而去。
忽的,一阵夏风过,张知润脚步微顿,回过头,树干后,一阵桂花香飘来。
她皱眉,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