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青云顶着满脸没睡好的疲惫感,开了门。
十来个人搬着一个个木箱进了院,吓了她一跳。
“李捕头,小姐,这是什么情况?”青云看着那些箱子被摞在一块儿。
舅侄两人都黑着一张脸,站在一块儿能压死人。
在赌场回来的路上,李明非就开始拉着一张脸,就算李寒烟将赢得的千百两银放在他眼前,也没听到他夸上一句。
甚至在临上车时,还冲李寒烟发了火,说什么“不是让你不要跟人对赌吗?”这种问责的话。
李明非头顶上顶着火气,几乎是命令的语气:“来书房!”
青云从没见过李明非发这么大的火,又不敢出声问。
李寒烟看着他进书房时,门都快被他摔烂了,也是有些想不通。
“没事,别怕。”李寒烟安抚道:“你把箱子里的东西进行清点和存放,我先去了。”
拍了拍青云之后,李寒烟也进了书房。
刚关上门,李明非就开始阴阳怪气。
“今天,可玩好了?”
不仅玩好了,还赢了那么多钱回来呢!
李寒烟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只表现得像个被训的顽劣子弟,乖乖站在那儿。
李明非叉着腰一直左右转,晃得人头晕。
“既然连胜那么多了,在最后为何会输了?”李明非不傻,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是故意输的:“怎么?你就那么想吃陈公子的饭?”
李寒烟心中腹诽:可不就是想吃吗?不仅想吃,还想查他呢!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本事!难道我不知道查那个陈公子吗?用得着你把自己给卖了?”
“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要是他们挟私报复怎么办?我是能护你,但我不可能时时刻刻把你绑在裤腰带上,知不知道?”
李寒烟连头发丝都写着‘不知道’三个字,对于李明非的话,那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在听。
一向稳如泰山的李捕头也没法忍了,吼道:“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李寒烟立刻装出一副快被训哭的模样,连眼眶都红了。
这让一向没什么女人缘的李明非瞬间手足无措,打不得就算了,现在骂两句也不行了。
关键骂哭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哄啊。
女人,果真都是不听话又会惹麻烦的物种。
李明非拿她没办法,就想着让人赶紧到县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好控制,便说道:“你洗漱收拾一下,一会儿跟我去县衙领差事。”
这语气,怎么像最后通牒呢?还这么突然。
“不行!”李寒烟当即反驳。
“怎么?”李明非也立即斥问。
这姿态,堪比泰山压顶,不容任何人质疑半分。
这是李寒烟见李明非第一次生这么大的火,只是片刻,她便退后一步,挤出了眼泪,带着哭腔:“我身子骨有些弱,又一夜没睡……”
她是人,不是木头,是需要睡觉的。
李明非在这事上并不占理,闷哼一声,威胁道:“再有下次,我便叫你再也出不了门!这样无论是我还是阿姊,就都省心了,还是一劳永逸的省心。”
随后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