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袍轻轻一挥，连那最后的碎屑，就这么在天地间彻底消散无形。
与此同时，山洞中的狐蓉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连气息都开始变得萎靡不振。
即便是刚才倾力塑造彩色灵丹都未曾让她有半分虚弱之象。
“姥姥……”众人齐呼，围了上去。
狐丘山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脸上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但因为他走在最后，也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
“丘山！”狐蓉低声喊道。
狐丘山见状，这才快走两步，拨开众人，来到狐蓉的身前。
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讨好道，“姥姥……”
任谁都能听出，狐蓉的声音虽然变得虚弱至极，没有丝毫中气，但其中所蕴含的怒意，反而是升腾到了极点。
可他的这份谄媚，并未得到丝毫善待的回应。
啪！
清脆的响声顿时在这山洞中回荡。
九人站在狐丘山的身后，身体僵在那里，死死屏住呼吸，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
狐蓉萎靡之躯所扇出的巴掌。
轻飘飘的。
不疼！
但狐丘山却是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一股火辣辣的刺痛。
本能地抬手掩住脸上被扇的那一块。
可这并未就此结束。
啪！
狐丘山另一半的脸颊也未能幸免，正好对齐。
在众人面前，接连挨两巴掌。
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逐渐开始涌上心头，他侧着的脸变得阴沉无比，凶狠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过。
他的拳头紧了紧，指节都有些发白。
“嗖”！
狐丘山猛地转头看向狐蓉。
就在这一瞬。
他脸上刚刚生出的阴狠之色竟然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剩下谄媚的笑容。
这番变化并无人察觉。
至少山洞中的众人都没有发现。
“姥姥，丘山是哪里惹得您老人家不悦了吗？”
狐蓉也并未多疑，厉声问道，“当年我让你陪同灵儿一起进入人族王宫，你到底跟人皇说了些什么？”
狐丘山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锁定在自己一人身上。
眼神中的慌乱一闪而逝，很快就镇定起来。
依旧佯装手足无措，局促地解释起来，
“姥……姥姥……当年……丘山陪同圣女进入人族王宫的时候，您交待的话，我一字不漏的都转述给人皇了，所有的事情，这都他亲口答应了。”
狐丘山的声音变得结结巴巴的，众人自然也能察觉到他心中的紧张。
狐娇媚此时也再无力发出销魂蚀骨之音，虚弱道，“姥姥，这中间会不会是出现了什么误会？”
“混账东西……”一声呵斥自狐蓉口中暴喝而出。
“千年前若非人族撕毁万族盟约，我狐族怎会沦落至妖灵天，我狐族又怎会有今日？咳咳咳……”
狐蓉提起往事，越说越激动。
“人族……就算到了今日，依旧改变不了你们背信弃义的肮脏本性。”
“娇媚闭嘴，你看看把姥姥气成什么样了？”狐千水也是对着狐娇媚怒喝道，还不忘上前轻轻地拍打狐蓉的后背，帮她顺气。
“娇媚啊，你也少说两句吧！”
“就是就是，”另一个女狐狸附和道。
无论是修炼天赋，还是容貌，她们都不如狐娇媚。
此时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能挤兑她的机会，她们又怎能错过，随即又听她们说道，
“我们是狐族，习的也都是魅惑之术，可控的都是异族的心与魂，哪像娇媚妹妹，连对方的身子也要控制呢，！”
另一个女狐狸闻言，顿时也咯咯笑了起来，接话道，
“宁可便宜外人，也不愿意便宜族人，千水弟弟，你说是不是呢！咯咯咯……”
狐千水见对方将自己也扯进来，苍白的脸上显得无比的阴寒。
山洞中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又是一声暴喝响起，“吵够了没有，我还没死呢，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这里对自己的族人说三道四的。”
“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