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
董菲儿伸出手指，跟着她说话的节奏起伏：“你……恋爱谈得怎么样？”
高筠长长地“啊”了一声，然后有些郁闷地开口道。
“还好……”
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脑袋里的疑惑脱口而出。
“如果对方很多事情都不和你说……是为什么呢？”
董菲儿猛地一拍桌子，把高筠和郑晨钰的酒意都吓醒了两分。
“渣男！这是妥妥的渣男！”
她气得仿佛是自己在谈恋爱，激动到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要小心！你千万要小心！他、他可能是脚踏两条船！！”
高筠理解过来她的意思，摇了摇头。
“不是那种意思啦，是他每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喜欢一个人消化，永远不告诉我……”
董菲儿咬着指甲，冥思苦想起来：“这个……”
郑晨钰垂眼看着桌子，坐姿很端正。
要不是她脸上有两块明显的潮红，任谁也看不出她处于微醺状态。
“我觉得啊，恋爱……其实是人生很重要的一门课题。”
高筠和董菲儿看向她，表情认真地听着她的感悟。
但实际上，郑晨钰说的话，有一大半都只是滑过她们的脑袋，然后消失不见。
“恋爱是有学问的呀，怎么相处是要学习的呀！可是呢……我们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好好教过我们这些。”
董菲儿点点头，理解得有点“深刻”：“对，恋爱课就应该加入大学课程里！这样，大家才不会被渣男骗！”
郑晨钰又喝了口酒，继续说道。
“很多人连爱自己都不会，却渴望着有另一个人来完成这件事。”
“大家都这样期待，最后只会谈得一塌糊涂。”
高筠迷茫地眨眨眼：“你……这句话好像很深奥。”
三人碰了个杯，郑晨钰晕乎乎的，居然还能又把话题扯回来。
“你男朋友想自己扛下一切，却忽略了两个人在一起，应该共同面对困难。”
她叹了口气，喝完这罐的最后一口，颇有体会地感慨道：“恋爱……不能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啊。”
董菲儿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反正她鼓掌鼓得很激动：“对！我也觉得！”
高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的脑海里回荡着郑晨钰说的话，但酒精笼罩心智，她怎么也理解不了。
三人喝完了一半多的酒，对话都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了。
喝到后面，董菲儿边掉眼泪边抱着高筠。
“我跟你说，我小时候也是……在我外婆家，被打得好惨呜呜呜呜呜呜……”
郑晨钰的眉眼低垂，眼神无光地重复念叨着。
“傅里叶变换是将时域信号转换为频域信号……拉普拉斯变换是将时域信号转换为复频域信号……z变换……”
看着董菲儿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高筠的心里也忍不住难过了起来，她嚎啕大哭地反抱住董菲儿。
“你别哭啊呜呜呜呜呜……看你哭我也想哭！呜呜呜呜呜……”
……
晚上宿舍关门之前，在市中心兼职的汪梅终于赶回了寝室。
她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房间里，在桌子和椅子上睡得东倒西歪的三个人。
汪梅关上门，坐在椅子上的董菲儿倏地睁开眼，手臂无力地晃了两下。
“你回来啦……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呼……”
还没说完，她就又睡了过去。
汪梅无奈地笑了笑。
她这群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