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屠夫宰杀和虐杀生命的差别。
崔溺习惯通过控制他人的多巴胺来形成一幕幕让人咋舌的猎奇戏剧。
一场场家破人亡所伴随而来的是他升腾的愉悦。
以此为荣，以此为乐。
“灭疫术：退化。”
周执右手虚点。
崔溺好歹是人中之龙，他迅速捕捉到了危险，那种来自细胞本质的恐惧，细胞返祖，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多巴胺之环】！”
“【毒枭剑】。”
崔溺呼唤出自己的装备，打算继续战斗。
但周执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
一瞬，崔溺的头颅在周执的右拳下变形。
一部分的脸部肌肉组织，正在返归原始，长出浓密的毛发。
二十三的招牌灭疫术，崔溺不会不认得。
生命银行的金主，就在会长的这一招下，成为了一只可笑的猴子。
“【精神活性毒品】！”
此刻，崔溺当机立断，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大量的白色成瘾物质。
即使是自己，食用了这么多的成瘾物质，也会损伤神经。
但为了逃脱这里，必须要这么做！
逃离了周执，他会去向医部求援。
告诉罗念，周执没有死！
他还继承了那个大逆神启少女的遗传之力。
周执，还是要死！
呼吸急促，眼球涣散，但崔溺身上的灵力却爆棚。
周执略微叹息。
第一次见到崔溺的时候，是在方世。
那个时候，沉沦教主的逼格很高。
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逼格，都是建立在游刃有余的情况下的。
当真正靠近了死亡，感受到刀刃从喉咙前方划过的时刻，所有的从容都会化为对失去的恐惧。
一旦恐惧，就如同丧家之犬。
“可惜，我的【术域】，你逃不出去的。”
周执轻声说道。
崔溺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跑。
前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尽头。
然后，崔溺惊悚地发现。
前方，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那个叫做周执的男人。
还有带着那把该死的漆黑的斩疫刀！
噗嗤！！！
奔跑着的崔溺，被直接拦腰截断！
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整个人的状态尤为滑稽。
身上的龙化灵力逐渐崩溃消散。
他的偈语，还有术域，都开始崩裂。
崔溺现在很难感受到什么痛苦，他处于极端的亢奋之中，半个身体犹如地缚灵一样扭曲着，像是一只垂死的蛆虫。
他周身无数的亡灵似乎如同幻影般涌现，在过往的年岁之中，间接或者直接死于沉沦教主的人，简直难以计数。
“你！周执！！”
“二十三是你妈吗！！！”
“连斩疫刀都给你？？”
崔溺破防的样子很有趣。
二十三在周执体内应了一下：“哦，周执，余可以是哦。”
周执不理会二十三那不合时宜的小俏皮小幽默，他感受到，崔溺居然暗中还有灭疫术释放在自己身上。
是……大脑丘脑和内侧颞叶之间的海马体，正在分泌特殊的多巴胺。
却不是用来控制周执。
而是。
某种名为怜悯的情绪，伴随着崔溺的过往记忆，涌入周执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