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子渊不知从何处弄来两坛酒，扔给叶苏一坛，自己解开泥封，畅快大饮，满脸唏嘘。
“当年云梦泽一战，我便知道你不是常人，日后成就定会高出天外，没想到你竟做出那等骇人听闻的事！”
“自断仙骨，自绝前程，自掘坟墓啊……”
“你是打哪儿来的勇气……”
叶苏也很感慨，狠狠饮下一大口酒，他仰头看向天际。
“那会儿人傻，没想着要做多了不起的事，师父、师兄、小师妹就是我修行的目的。”
“你说要是他们都没了，我要这个世界有什么用？”
“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子渊沉思片刻，点点头：“嗯，要是以前，我要说你一句没什么气概，修行不是为自己修吗？”
“后来啊，我认识了一些人，他们修行都不是为自己。”
“我便发现……其实为别人而修，为别人而活的人，才了不起，尤其是你要为之而活的，很欣喜你的付出。”
像是想到了什么，子渊又狠狠灌下一口酒，望着周遭的铁链低声喃喃。
“你和你小师妹这么要好，这么看重你的师门，他们……”
“一定很欣喜你的吧？”
叶苏苦笑连连，摇着头：“并没有，师父不要我了，师兄五千年没见，小师妹……”
“飞升后也就再也没下来过，我……不知道啊。”
子渊眉梢微挑，投来个同情的眼神，
他刚想着说些什么，余光忽然瞅见一直被他忽视的小小身影，不知何时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们，肩膀剧烈的颤抖。
莫名的……感觉很悲伤。
子渊抓了抓脑袋，嘀咕了一句“有病”，便又将目光看向叶苏。
“言归正传，我在此地等了你四千多年，不是和你叙旧的，而是有要事！”
叶苏挑了挑眉，轻轻放下酒坛。
“那好，请细说，我也很好奇，你个满脑子都是仙子的淫龙，是谁把你困在这里，还捆得这么不结实……”
“我总感觉，如果你想走，这些铁链锁不住你。”
子渊翻了个白眼，默默饮下一口酒，一抹下巴。
“事情的缘由我便不多说了，说多了很心痛，就挑重点的吧……”
叶苏正襟危坐。
宁秋语悄悄往这边挪了几步，坐在子渊的身边，小心藏好。
子渊淡淡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我来问你，你可还记得那灾厄？”
叶苏点点头：“很熟！”
“很好，当年你是离灾厄最近的，想来灾厄有多可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叶苏继续点头。
“但如果我说，你所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灾厄，要世间所有人知道的，还要可怕得多。”
“便是仙界帝境尊者，也只能望而兴叹。”
“甚至在你还没动手封印灾厄之前，有很多位帝境尊者，已经准备好了以身殉道，甚至就连仙界本源，也都被抽离了一半。”
“你……信么？”
叶苏满脸愕然：“仙界？尊者？”
“你开什么玩笑？”
很明显，叶苏不信。
倒是宁秋语，微微抬起了头。
她悄悄看了一眼子渊，眼睛无比明亮。
子渊严肃开口：“没错，就是融合仙界本源之力，真正逍遥的帝境尊者。”
“你知道么，无形之中，你救了很多抱有必死之心的尊者。”
“毫不夸张的说，所有尊者，都欠了你一条命。”
“小子，若是放在以往，天上地下，你都可以横着走了啊！”
叶苏满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
“我？尊者？命？”
“老淫虫，你是在逗我开心？还是想逗我笑？”
“他妈那可是帝境尊者啊，当年的我连仙人都不是。”
“我，救尊者？我拿什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