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未至那一步,何必如此悲观?”楼望月宽慰了一句,揉着额头说道,“带红雪回去吧,明日她来伺候,我不想见她再添新伤。”
说罢,她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六爷,莫要令我觉得,嫁了个只会窝里横的废物。”
烛光朦胧,她长长的睫毛落在阴影里,显得柔软了许多,连笑容都多了几分温柔。
令宋世诏都不想认为她在刻意侮辱,神色缓和不少,“你且看着吧,爷定然让你觉得值。”
他对楼望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深深明白,那不是厌恶。
他已经后悔,不该用守孝的由头,白白浪费了三年的光阴。
传承子嗣是大事,守孝半年便可与妻子同房,而找妾室,便是寻欢作乐。
当初猪油蒙了心,将清白看得太重,且故意不圆房,就是要时刻提醒宋家,家里没有落魄,都是他自我牺牲,才换来的。
越是如此想,他便越轻贱楼望月,更加不愿与她同房。
为了私欲,还偷偷买了两房生得平凡的妾室,连契都未曾到衙门上。
担心传了出去,被扣上不孝的帽子,严格遵从宋老爷子留下的规矩,不许姨娘出小院门。
早知如此,哪里那么麻烦?
她才是最好看的那个,颇有种空有金山银山却不知道享用的懊恼。
若是平安度过,他一定要圆房,尝尝她的滋味。
毕竟这个商女,可不同于贵族女子束胸,现在已经成熟,诱人得紧,规矩也足够端庄,倒也是能配得上他了。
他见楼望月神色淡淡的,以为她不信自个儿会努力,便说道,“以前是我年少轻狂,对于你是否清白的事,近乎偏执。可现在想来,也不必太计较。”
楼望月扯扯嘴角,可别恶心她了。
该计较,还是计较去吧。
她也没理论,含笑道,“好,我等你事了了,咱再好好谈谈。”
宋世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连嘴角都带了几分愉悦,“好,爷今晚挑灯夜读。”
他说完,瞪了一眼红雪,“还不滚?夫人明日让你过来伺候,做好你的分内事。”
“是。”红雪连忙应了一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连滚带爬地跑了。
虽然被落了面子,令她难堪恼恨,可,只要他别去她的院里,伤养养就好。
看来,楼望月不过是嘴硬心软,还是会帮她的。
第一步已经完成了,假以时日,她还是会成为那个红雪姑娘。
她跑了,宋世诏倒是还想坐下来叙叙旧,若是能趁热打铁,今日圆房,也未尝不可。
楼望月睨了他一眼,凉凉地问道,“六爷不是要挑灯夜读?难不成,都是骗我的?”
“怎能如此想我。”宋世诏忙摆摆手,讨好地说道,“那夫人早点歇息,我明日再来。”
只要楼望月愿意好好说话,并且帮他平事,其他的,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