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烂名声还得她背,道她滥杀,不人道。
虽然楼家名声也坏了,可本来就是商户,远在天边。
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恶声道,“好一张伶牙俐嘴,好好好。”
“当不得,只是下人的性命也是命,不是阿猫阿狗,看不得无辜冤死。”楼望月坐下,重新拿了茶杯,“祖母三思。”
宋老夫人盯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当真是看走眼,竟然觉得她是好欺好哄的人。
亏她还觉得是大孙子的良配。
既然如此,也别肖想宋家主母的位置了。
待爵位落家之日,便是她丧命之时。
即便是她要提前拿婚书,也得死。
她看楼望月的目光犹如死人,也揭过了这事,冷笑道,“楼氏,府里当家的,依旧是我。不敬长辈,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打?”
“祖母随意。”楼望月懒得看她,“今日六爷的官司开堂,前途未卜,您要是愿意,便让我随他去吧。”
“少说这些没用的。”宋老夫人指着茱萸,“她无视府规,撵出去。”
即便真是她的弟弟,翻墙而走,这是没将宋家放在眼里。
这种人,总归留不得。
看她有何话可说。
楼望月把玩着空的茶杯,“祖母说的是呢,可惜她是我父亲的人,平日里往来的信,都需要她的特殊画柙印记。既然犯家规,那便撵出去吧,我也得跟着走,否则联系不到娘家人,在这深宅大院受欺负。”
原本是打算茱萸受点委屈,挨几板子,继续虚以委蛇。
毕竟对付赵氏,她还是需要宋老夫人。
既然彻彻底底地撕破脸,对方只怕是对她起了杀心,不如丁点委屈不受。
要买爵位,至少得等宋世诏流放之后,少说也得有一月半有余。
距离变天,也差得不多。
大不了提前离开。
到时候再看宋家如何灭亡便是。
只是宋家意图买爵位的事,便不能再放出来了。
否则怕是宋家会狗急跳墙。
可惜了。
不能让宋家眼看垂手可得的爵位丢失,痛苦减半。
宋老夫人已经知道她不是蠢人,自然不信她的鬼话。
但是楼望月口口声声说要走,将人撵出去反而不美。
万一出去胡说八道,或是回楼家报信呢。
“好,既然你铁了心和一介奴婢共进退,便让她陪着你。管个院子都不严实,好好在院里反省。”
她带着养寿居的人走了,留下几个婆子。
楼望月被禁足。
同上次不一样,上次只是逼迫她低头。
这一次,则是软禁。
水和柴火都不缺,不过不许上椿院的任何人踏出一步。
芍药最为着急,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物还来不来,现在上椿院有外人堵门,人多嘴杂。
楼望月摇摇头,“稍安勿躁,能限制我的自由,她还敢不许姜意如寻我不成?”
这丫头询问之后,不管做任何决定,一定会来寻她的。
她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所有脆弱的人。
多事之秋。
禁足什么的,没几天就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