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江浙那边的贪墨,比想象中更严重,如今银子根本不够,哪怕这次皇上让户部拨银,估计也不能全够。”
“这次若是不能将堤坝修好,恐怕宴儿的前程也就危险了。”
信阳侯夫人瞪大眼睛,“那……这可怎么办?”
信阳侯微微皱眉,“如今只能从咱们府库支一部分,尽量多弄一些给宴儿送过去,这件事办妥了,我重新为宴儿情封世子。”
毕竟这次掏银子,若是他们侯府拿的最多,事后修建堤坝的事儿办的漂亮,皇上也没办法说不给宴儿这个世子之位。
一旁一直没言语的谢瑜顿时眸光亮了几分,“既如此,父亲和母亲还等什么?”
信阳侯夫人颇为嫌弃的看了眼谢瑜,“你以为银子是什么?想拿就拿出来?”
他们侯府如今能拿出六七万两银子都算多了,可对于南方修建堤坝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谢瑜听到这话,咬了下唇,最后下定了决心,给裴宴请封世子这种事儿是最重要的。
“儿媳手中有二十万现银,如今存在荣丰钱庄。”
二十万两?
信阳侯夫人看向谢瑜,一瞬瞪大眼睛,“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谢瑜垂下眼眸,心中冷笑,“儿媳自小跟着母亲学习掌家之术,后来手里存了些银子就盘下些商铺,这几年下来,也赚了些银子。”
她在谢府寄人篱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靠着谢家那些银子接济,自然是趁着当时受宠,从谢家弄了不少银子,然后开了秦楼,几乎是日进斗金。
那间秦楼不只是赚银子,还能从哪些达官贵人之间搜集一些情报,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有资格与有些人做交易。
否则他们凭什么要跟自己合作?
只不过这些,谢瑜可不会告诉信阳侯夫人,要不是为了裴宴,她连二十万两银子都不会告诉这些人。
而信阳侯夫人还是第一次对谢瑜有了满意的想法,这个儿媳妇,可终于有用了一次,对她难得好态度。
“如此,宴儿这次可就要立功了,阿瑜,你可真是咱们侯府的好儿媳妇。”
谢瑜笑了笑,倒是没多言,乖顺的退出了书房,转而朝身边的高嬷嬷道:“明日你去钱庄支二十万两。”
高嬷嬷点了点头,转身正要过去,谢瑜又将她叫住,“嬷嬷,你近日真是愈发心不在焉了,我之前让你处理母亲的事儿,到现在怎么还没解决?”
“是我平日里对你太仁善了,叫你都能自己做主了。”
高嬷嬷赶紧低头,“姑娘,老奴是听说最近夫人病的厉害,好歹……好歹等她病好一些再离京也不迟。”
“更何况夫人也并没有与姑娘相认的意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都是你以为。”
谢瑜脸色不太好看,“她留在京中一日,就有一日隐患,你忘了那日楚乐游还跟她父亲来侯府给婆母看病的事儿了?”
“既然你不出手,那就我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