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为何人们都尊重你大舅舅吗?”
她将牧之自焚一事原原本本讲给思牧听,边讲边流泪。
思牧知道这一定是真的,每每老师提及舅舅时,打心底的敬仰都让他奇怪,牧之舅舅做过什么。
他记得有一天,老师专为他们讲什么是国士,什么叫气节。
思牧听得先是惊讶后来面红耳赤,最气怒不可遏。
国士与叛徒都出在自己家,他情绪复杂。
“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我本顾着一家子脸面将他养在王府,不愿与之相见。可你姨娘一直闹,你们几个孩子又总问他,我只得将他接入现在的宅中……”
“灵芝不知好歹,不敬主母,背中造谣中伤,亏我待她那么好。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为娘要处罚灵芝,你可愿意?”
思牧心中仍在激荡,完全没在意母亲说什么。
胭脂推门瞧了瞧,云之将她叫进来。
“为娘要将她逐出家门,她既不喜欢我,就自谋生路就好了。”
“啊?母亲。”思牧回过神,突然问了句,“她怎么谋生?”
“那是她的事,傻孩子。娘是怎么谋生的?”
“是皇上把宫里的一部分供应批给娘亲了呀。”
胭脂忍不住插口,“那么多皇亲,为何独给了你娘亲,你能处处要求别人无条件施舍你?”
“你母亲养活着这么一大家子,你当她是靠你父亲区区一个郡王的名头?”
思牧从未想过这些事,他一向认为所有事情皆是理所应当。
此时方才觉得自己认知有问题。
“能当上内供皇商是母亲动脑子争取来的。以后再和你讲。”胭脂翻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