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呵斥让女人宛如被电击了一般,瞬间回过了神。
那是一种极端复杂的表情,具体表现在一秒内切换了好几种情绪。
惊喜,失望,愤怒,最后切换为面对现实的落寞。
“对不起,是我太冒昧了。”
“循月,介绍一下这位小伙子吧,他是君宇的亲戚对吗?”
“没什么好介绍的,不往前带路我们就打转回家了。”
徐秋白握住柳循月的手腕,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依旧强势掌握话语权。
柳昔月嘴唇开合了两下,最后还是忍住了想说些什么的冲动。
“服务生,带他们去零号宴会厅。”
“这边请,先生,女士。”
零号宴会厅,徐秋白琢磨着这个名称。
偷偷问了下柳循月,同学聚会的地点每次都不一样,但这次的酒店应该是最高级的一次。
柳昔月没在后面跟上来,可能是还有其他人要接,于是徐秋白在宴会厅稍远一些的地方打发走服务生。
接下来,就是徐秋白对柳循月的单方面“拷问”时间。
“解释一下吧,月姨,全部。”
徐秋白着重强调“全部”二字。
柳循月也有些尴尬地道出了这其中的门门道道。
简单来说,早在大学期间,柳昔月就是柳循月的竞争对手。
但这个竞争对手的概念有点单向,因为自始至终,柳昔月就没有威胁到柳循月徐君宇这对璧人。
只是因为这二人都是性情极其温柔善良之人,才给了柳昔月一点点幻想。
柳昔月家里条件相当好,二十多年前,她的父亲就已经是江沪有名的房地产商,而她又是家中独女。
这样的条件无疑在同学圈子里形成了降维打击。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得不到徐君宇的心。
但她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
在校期间拒绝了所有其他男同学的表白,也叛逆地不听家里的任何安排。
可以说在整个大学期间,柳循月都是她的一根心头刺。
在柳循月面前,柳昔月既优越又极度自卑。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放弃过。
秉承着没结婚就不算违法的信念,她一直都对徐君宇进行着诸多诱惑手段。
但她没想到的是,柳循月和徐君宇这一对无比真诚,从未与她进行过勾心斗角,更不用说直接的人身攻击了。
二人以各种温柔的方式对她进行劝导。
这反倒让柳昔月更受打击,逐渐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柳循月和徐君宇走入婚姻殿堂。
那段时间,她陷入了极端地自暴自弃状态,毕业后不仅不工作,更是屡屡有轻生的预兆。
她的家人整天惊魂未定,即便自己家大小姐单方面插足人家的恋情和婚姻传出去会颜面扫地,但毕竟人命关天,不得不拉下老脸帮她实现心愿。
可在了解过实际情况后,她家里人又傻眼了。
这有任何的插足空间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
所以只能另想办法,假装邀请徐君宇来家里工作,随后斥重金请他给自家大小姐做思想工作。
柳昔月的性格确实很怪,只要徐君宇离她稍微近一点,她的情绪就会好不少,至少不会要死要活了。
死心,那自然是不会死心的。
机会,那更是没什么机会。
柳循月以她那独一份的善良,和对丈夫的绝对信任,默认了这种现状。
而徐君宇作为家中顶梁柱,需要柳昔月那位企业家父亲为他提供的优厚薪资养家糊口。
而柳昔月虽然不死心,但也没做什么实际出格的举动,顶多就是当个痴女看着徐君宇发呆。
这种“诡异”的状态就这样维持了下来。
“呃...”
听到这里,徐秋白是有点不知所措的。
非常新颖的关系链。
“后来呢?”
“后来啊...”
讲到这里,柳循月的目光突然蒙上了一层迷雾。
“后来君宇就离开了,是车祸。”
徐秋白全身都绷紧了。
他忘了这一茬!
算算时间线,小柳她爸就是在婚后不久去世的。
“具体...是怎么样的?”
徐秋白轻轻拍了拍柳循月的肩膀,但她只是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经走出去了。
“那天是十年以来的特大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