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容细细品味着,也没有一丝肉腥回溯上来,惊扰这份美味。
她又挑一筷,这一回,在软肉化之前,留了几粒脆甜,在咀嚼时,鲜香与清甜似乎也在舌尖弹舞,不过很轻,却让人无法忽视。
訾宜看嘉容唇角扬起,眉眼间浸染欣悦,也十分好奇味道,便自己打了一个盛入碗里。
世家的小姐虽不及宫中明珠那般仪态舒缓,但仍然端庄,也是挑一块送入口中。
霎时间,訾宜的思绪都空白了,很香,也很鲜,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感到腻,而是似被击中了,待停下后,反倒会感觉不够,想让它们继续在舌尖绽放。
难怪是推荐菜呢,做得如此极致,若是不推荐出来,岂不是很亏!
真的十分美味,十分十分美味!!
訾宜也又挑起一块送入口中,满意地笑着点头。
美味乐趣无穷,最先吃完的也是清炖狮子头,剩下的汤,实在无法吃下,原先一桌的菜,这会儿基本都已空了。
也不知吃了多久,周围几桌的食客换了又换,顺着柜台都不是江弥杉,而是另一位姑娘守着。
嘉容正要起身结账,一位锦袍的公子走至餐桌旁,调笑:“姑娘,可否赏脸过去喝一杯?”
嘉容长睫忽降了几分,目中的温和也散去,幽幽的冷眸洒在那张说话的嘴脸上。
:“大胆!不许与我婶婶这么说话!”
訾宜先跳下凳子,蹙着细眉,挡在了嘉容身前。
恰此时,江弥杉端着菜出来,兰香着急地望向弥杉。
江弥杉也正要上前,但在看到嘉容时,瞬间打消了念头。
人常说,气势是装不出来,有的乍看很强大,其实就是狐假虎威,但当一个人真的有不可撼动的力量时,即便是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人敬而远之。
:“你,不配。”
三个字,从嘉容口中一个一停的吐出,守在外的侍卫在男子发狂前就已提着刀摁他在地,捉了出去。
同桌的几个人目瞪口呆,霎时明白过来,天子脚下,得以如此就逮捕一个世家公子的人,大约便是宫里的贵人,一时间只装不认识,低头夹菜。
江弥杉很想比起一个大拇指,但还是忍住了,先去上菜,才走之嘉容面前。
凌乱收场,訾宜先安抚:“婶婶,没事了。”
嘉容这是才又笑起,轻轻抚摸訾宜的软发,目中的温和又重新回来,:“抱歉,第一回带你出来,就吓到你了。”
看江弥杉走来,她又抬眼笑道:“无事,江姑娘去忙吧。”
江弥杉还是道歉了:“真是抱歉,影响姑娘了,这样吧,今日这餐打个八折如何?”
嘉容却问:“江姑娘时常遭遇这些?”
江弥杉一愣,赶紧打消嘉容的疑虑:“从前是有的,后来出了那件事,也就传开了我不好惹的话,因此也就无了。”
:“不好惹?”
:“怎么不好惹?”訾宜也好奇。
江弥杉斟酌着该如何说:“大约,就是,会有致命伤的不好惹。”
听完,嘉容反而轻笑一声,站起身,将裙摆理齐,:“无需打折,冒犯的人又并非是你,怎么反倒你赔起不是了。”
说完,她又转头吩咐侍女:“与那位公子同桌的几位也一并带走,光天化日之下,纵容同伴调戏妇女,亦不能就此放过。”
江弥杉此刻竖起了大拇指,:“姑娘此举,真是为民造福的善举。”
訾宜则在思索是否要将事情告知小叔,若是小叔知晓了,会冲去揍他们一顿的吧,可小叔知道了,爹娘自然也会知晓,到时她兴许就出不来了。
四周的食客都望着适才发出躁动的地方,戏还未看够。
总有那么些人,无事找事,就爱调戏女子,这回好了,遇上惹不起的了,一句话都没有,就带走了。
吃饭就吃饭,况且江记的饭菜还如此美味,偏要去做这事,不得一次教训,根本不会收敛。
嘉容思索片刻,展颜一笑,:“为我结账吧。”
生意还要继续做,江弥杉也笑着引嘉容到柜台结账,又去厨间包了桂花糕,蹲下身,拿至訾宜腰间。
:“抱歉,这回影响你的好心情,这是我的赔礼,还请收下。”
訾宜抬眼望向婶婶,不知该不该收。
:“收下吧。”
訾宜接过糕点,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多谢。”
甜甜的笑脸看在眼里,江弥杉心情也欣悦了许多,忍下想摸摸她的冲动,站起身,送她们至门口。
:“慢走。”
:“江姑娘保重。”
江弥杉笑回:“嘉容姑娘也保重。”
看着公主的车驾离去,后面还压着四个人,江弥杉微微一笑。
心理暗暗觉着,这位公主,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