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花满楼和成是非寒暄完后,黄麟这才看向陆小凤,笑道:“怎么,陆兄看到我很头疼?”
陆小凤苦笑一声道:“我真后悔当初的嘴巴怎么那么馋,只是为了区区几坛酒水就要将命给你了。”
黄麟嘿嘿笑道:“这可不是我逼你的,谁让你这个四条眉毛的好奇心这么强。”
陆小凤笑了起来:“好奇心强也有好奇心强的好处,这一次我就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黄麟见状有些好奇,不由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陆小凤却并不回答,只是看着黄麟嘿嘿一笑。
黄麟面露无奈道:“好吧,你赢了,你想要什么就说吧。”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向你要。”说完陆小凤也不在意黄麟答应不答应,从怀中掏出一枚蚕豆模样的东西。
“先说好啊,你如果提出什么不好的条件,不要怪我拒绝啊。”黄麟说完便接过这枚‘蚕豆’,好奇地闻了闻,却闻不出什么味道来:“这是什么东西?”
陆小凤倒了杯酒喝了口,轻松道:“没什么,这只是一颗天香豆蔻而已。”
黄麟闻言还没什么,一旁正在喝茶的成是非已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只不过他喷得十分克制,这导致了他的肺管立马被茶水呛到:“咳咳咳......天,咳咳......天香,咳咳......豆蔻。”
成是非哪怕被呛得脸红脖子粗的,也依然将心中的话讲出来。
黄麟看着与普通蚕豆并没有什么分别的天香豆蔻,不由失去了兴致。
“哪里来的?”
“这是花家下西洋时在南洋一带找到的,只不过当初只找到这一颗,他们家就将这颗天香豆蔻放在了宝库之内,还是因为花满楼从小博览群书,知道自家有这么一个东西,于是连夜派人从江南带过来。”
黄麟闻言将这颗天香豆蔻抛给成是非,一脸失望道:“给你吧,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说完他也没管正手忙脚乱,小心翼翼接住天香豆蔻的成是非,扭头看向陆小凤道:“你如果只查出这东西,那可不要怪我食言而肥啊。”
成是非连忙朝花满楼、黄麟和陆小凤道谢。
陆小凤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放下酒杯看着黄麟道:“怎么会,我说的好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这天香豆蔻虽然稀奇,但也就稀奇罢了。”
说完他抬头看了眼周围,此时早已过了早餐时间,并没有什么人在这二楼。
黄麟看到陆小凤这般模样,不由好笑道:“怎么。这东西很珍贵吗?难道你还担心有人敢在我面前抢东西不成?”
陆小凤一拍脑门,笑道:“习惯了,习惯了,哈哈哈。”
他一边笑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只由数层丝绸包裹着的盒子状东西,小心地将其放在桌上。
黄麟看着陆小凤的动作,不由起了一丝兴趣,毕竟能让陆小凤小心翼翼的东西可不多见。
“这是什么?”黄麟并没有立刻就上手打开盒子的意思,只是看向陆小凤问道。
“邪帝舍利。”陆小凤看着黄麟的眼睛郑重道。
一旁的成是非并不知晓这东西的价值,只是有些懵懂地看着眼前的东西。
唯有一直以来温文尔雅的花满楼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便连那把一直抓在手里的折扇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黄麟倒是并不在意这东西到底怎么样,毕竟这东西对如今的他来说没有丝毫的用处,他更关心这东西的来处:“这东西你是怎么弄来的?”
陆小凤闻言笑道:“这是古三通那家伙送给我的。”
黄麟看着陆小凤满脸不信:“你说这是古三通送的?我还说我是秦始皇?你感觉别人信哪个?”
陆小凤闻言苦笑一声,随后开始说起了这几天的经历。
自他在保定府与黄麟分别后,他担忧黄麟委托自己的事情夜长梦多,而且也对里面的真相十分感兴趣,于是连夜赶往京城准备调查。
毕竟以黄麟如今的实力地位,关注他的人可谓数不胜数。
而且因为黄麟实力强大,大多数人不敢得罪黄麟,只能远远关注他的消息,而不是近距离探查。
不然当陆小凤离开保定时,便有探子一路尾随跟踪。
不过即便陆小凤暂时甩开了跟踪人员,但在陆小凤刚刚踏入京城之时,他的情报也已经摆在了各大势力的案头。
这让陆小凤这个刚刚小有名气的江湖新人立时便名满江湖,虽然这个名气并不是陆小凤想要的。
也幸好陆小凤本就是聪明绝顶之辈,又有好友花满楼相助,很快他们便在银钱的帮助下进入了天牢之内。
“这里面的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动静了,也不知道死没死?如果死了,你们的银子我可不退啊。”一个锦衣卫打扮的狱卒正领着陆小凤与花满楼向着最底层的天牢走去。
一路走来,不少人正奄奄一息地躺在牢里一动不动,哪怕看到外面有什么响动,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最底层的那把已经有些生锈的铁锁被打开后,那大门开门时发出吱嘎吱嘎声终于引来有些人的目光。
那狱卒将大门打开后也不进去,站在外面道:“我就不下去了,你们什么时候要上来,就在里面的大门处敲一长两短三下的声音,到时候我自会给你们将门打开。”
花满楼温声道了声谢,随后二人便相伴踏入门内。
随着二人的进入,他们身后的大门也在吱嘎吱嘎的声响中被关了起来。
大门的关闭,也将外界的光线彻底遮住,让里面完全黑暗起来。
陆小凤只能借助每个拐弯处那黄豆大小的油灯灯光拾阶而下,倒是花满楼并没有什么顾虑,周围的黑暗丝毫影响不到他,反而让他分外地适应。
两人顺着台阶一路向下,一直走了上百级台阶后,两人的耳边才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陆小凤与花满楼对视一眼,同时放轻了脚步。
“......你是不是哑巴啊?你倒是说句话啊。”说这句话的人显得十分年轻,倒让陆小凤一阵好奇。
要知道这里可是天牢最底层,据刚刚那狱卒所言,这最底层就关着两个人,一个已经关了十几年,一个才关进去没几天。
虽然不清楚这两人到底犯了什么罪,但能被关在最底层,想来肯定是将东西两厂的大太监得罪惨了。
陆小凤与花满楼见偷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也不再掩饰,大步走了下来。
青年见到来人,连忙停下与另一个人的说话,整个人趴在铁栏杆处朝陆小凤大喊道:“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被雨化田冤枉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识字,但他偏偏冤枉我偷盗圣旨。”
这时,那个一直默不作声,满是络腮胡子的老者突然说话了:“小子,你要求人也要找个官儿来求,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当官的人,你求他们有什么用。”
青年闻言上下打量了陆小凤二人,见确实如老者所言并不是官员,不由失望透顶。
他在这里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看到外面的人,结果还不是官差。
当下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陆小凤打量了一下这个天牢最底层的环境,却见这一层的面积极小,只有三间完全由精铁打造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