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独孤府大门口,车来人往好不热闹。
独孤阀作为大周四大阀之一,虽然这二十来年因为种种原因导致没落了不少,为了撑住这四大阀的门面,也因此越发重视起洛阳城内的权势来。
今日独孤阀为款待秦梦瑶大摆宴席,自然有无数身处洛阳的达官显贵前来捧场。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来独孤阀的人群越发地显贵起来。
“洛阳总督王世充到访。”
随着堂倌的一声大喝,一直在门口接待贵客的独孤盛立马迎了上去。
“哈哈哈哈,行满兄,许久不见更加精神了。”人影未到,声音便已远远传来。
听到独孤盛的话,一位高鼻深眼,面色白净的中年人顿时露出一丝笑意。
他快步上前,与独孤盛见礼道:“多日不见,修兴兄的修为更进一步,真是可喜可贺。”
独孤盛闻言哈哈一笑,道:“不过是近来偶有所得,还是不如行满兄修为高深啊。”
等到他话音落下,王世充身旁一位年轻的公子哥连忙上前行礼道:“玄应见过盛伯伯。”
独孤盛见到对方,不由调笑道:“贤侄还没进来,这心思就飘走了。”
王玄应闻言不由微微低了低头,露出一丝害羞之色,道:“盛伯伯......”
王世充见状不由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之色,一掌拍在王玄应的肩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一个大老爷们的害什么羞啊。”
教训完自家儿子,王世充转头看向独孤盛道:“修兴兄,却不知策贤侄和凤侄女去了哪里?”
王世充作为一个西域人,在成为洛阳总督后,他的官位也算是达到了顶点,要想再进一步基本上已无可能。
再加上总督地方是有时间限制的,要想多待一段时间,和地方豪族、门阀势力结亲就成了一条极佳的捷径。
本来以王世充的地位,独孤阀自是看不上对方。
但时移世易,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如今独孤阀的日子也不好过。
如今朝中各方势力有意无意地打压仍处于朝堂的四大阀势力,前些年李阀看出这种情况,以朝堂势力作为筹码全力西去,如今已在西部站稳了脚跟。
宋阀历来经营西南,在朝堂的存在感极为薄弱。
宇文阀另辟蹊径专心经营军队,如今山海关一线的军队跟他们的关系极为密切,也因此其他人不敢过分紧逼。
如此一来,四大阀在朝中势力最大,却不再受到今上关照的独孤阀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肥肉。
在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围攻后,在朝堂之上孤立无援的独孤阀只能放弃经营已久的朝堂,将重心放回自身大本营的洛阳。
而且当今圣上已经决心不再迎娶独孤阀的姑娘,于是已到结婚年龄的独孤凤自然而然就成为了独孤阀最吸引青年才俊的宝贝。
不管是为了自家嫡女的婚嫁事宜,还是为了巩固自身在洛阳的地位,身为先天境高手又是洛阳总督,王世充的身影自然而然地便入了独孤阀的眼。
不过独孤凤的心气极高,她心目中的夫婿最不济也是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
虽然这王玄应在洛阳年轻一辈中也算出类拔萃,但对比起天下的年轻人来说完全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不管是还未娶妻的西门吹雪还是刚刚成为黄麟徒弟没多久的扬州双龙,都比王玄应好了不知多少。
所以对于家族撮合她与王玄应的婚事,她自然是不屑一顾。
若非她奶奶尤楚红待她极好,而如今她的年岁上来导致哮喘频生。
为了方便照顾自家奶奶,独孤凤只能呆在独孤府。
饶是如此,她也基本上深居简出,不怎么与洛阳的官宦子弟往来,更不用说与王玄应谈婚论嫁了。
所以独孤凤除了在尤楚红面前,其他时候更是能躲就躲,不能躲也是冷眼以对,没有给过王玄应什么好脸色。
独孤盛当然不会说自家侄女在躲王玄应,只是笑道:“今晚府中出了一些状况,风儿正带人处理呢。”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府内走去,而独孤阀的阀主独孤峰也已收到汇报走了出来。
“王总督亲临,本候未曾亲迎,还请恕罪。”
“哪里哪里,是我来得匆忙,让阀主没有准备,却是我的不是。”
两人相互行礼后顿时笑了起来。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际,独孤府的偏僻院落中,独孤凤还是找到了枯井中的机关。
看到这明晃晃的机关开关,独孤凤银牙都要咬碎了。
什么时候有人敢在独孤阀的眼皮子底下干这些事情,真当独孤阀衰落了不成。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环境下,洛阳城外陡然间闪过一丝光芒,将整个洛阳城都照得透亮无比。
虽然这光明一闪而逝,但透过这丝光芒,洛阳城内的高手全都发现,一丝丝一缕缕的刀气不知何时已经遍布天空。
而且这刀气不仅完全感应不到,就连动静都没有一丝一毫,就好像众人全都眼花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无不骇然,要知道刀气向来以锋利迅捷而著称,是以面对刀气,所有人都是以自身灵觉来感应。
但如今这刀气不仅气息全无,就连动静都完全听不到,若是在晚上对上,他们绝对是十死无生。
当然,面对这等高手,不管是不是晚上都是一样的结果。
看到这一幕,王世充也顾不得与独孤峰寒暄,一个纵身便朝着城墙的方向飞去。
其他胆大之人见状,也纷纷在王世充的身后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洛阳城外的大战也过了热身阶段。
“宋阀主,若是你的武功技止于此,那今日贫道就得罪了。”
宁道奇说完,他的右手一甩,手中袖袍便似一张天幕般,朝着宋缺笼罩过去。
就在宁道奇刚刚有所动作时,漫天的刀气立马汇聚成一柄巨大的刀,朝着宁道奇的脑袋便斩了过去。
然而看到这一幕,宁道奇丝毫不为所动,动作未有丝毫的变动。
那由刀气所化的巨刃只是刚刚碰触那天幕,整个刀身骤然间就崩碎开来。
随着巨刃的崩碎,宋缺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宁道奇的面前,手中水仙刀也已朝着宁道奇斩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水仙刀延伸出来的刀芒在碰到天幕之际再次崩碎,露出水仙刀的真容。
经过这两刀的阻碍,宁道奇的这一招最终与水仙刀形成了对峙。
宁道奇见状左手结成天雷印,朝着宋缺便拍了过去。
随着手印的接近,宋缺的毛发都不由倒立而起,犹如一头炸毛的雄狮。
宋缺见状却也不慌,手中水仙刀缓缓划过天幕,竟后发先至与宁道奇的天雷诀撞了个正着。
一道雷霆陡然在洛阳城上空炸响,犹如一道闷雷让城内众人的心神全都一个恍惚,出现失神状。
宋缺在对了一招后便退后三步再度站稳,而宁道奇却也没有趁机追击,只是有些凝重地抬起右手,看向自己的袖口。
只见此时他的袖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破口,破口处还有丝丝的刀意在上面纠缠。
宁道奇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宋缺,叹了口气道:“宋阀主不愧天刀之称,贫道若不是大宗师,恐怕连你一招都接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