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和军事学院倒也还好说,毕竟两者也算一文一武的两大派系。
简单的也可以划分到文举和武举里面,这也算是正经派系了,或许有人会有些微词,但是影响不大。
不过这海事也好,医学也罢,又或者说是这科学,前者海事就是航海,他虽然安排了郑和下西洋,但是这事儿也就是他手段强硬了,不然换一个人来,肯定会有人拿“不许寸板下海”的祖训说事!
而这已经算是君臣较量之后妥协的结果了,而且下西洋也主要是他自己安排,也没有经过朝堂上这一手,然而如果自家这个大孙子要是明目张胆的建这个海事学院,这里面的学生,也和其他两所学院一般,可以参加科举,甚至是自称天子门生的话,他几乎不用想,都能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还有这医学以及科学,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真被人瞧不起,一个只是岐黄之术,一个只是奇淫巧技,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与苦读圣贤之书的人相提并论?更不要说是参加科举,被称之为天子门生了?
如此一来,必然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以及反弹,到时候怕不是事情没办成,反而还会让自家这个大孙子惹得一身骚。
朱棣只是稍稍想了想,就道:“政法,军事两所学院也还好说,但是其他的三所学院,若是不参加科举,不为当官的话,倒也问题不大。”
“只是………”朱棣看向朱瞻基,道:“你若是想让他们参加科举,或者说是当官什么的,这其中的难度,我想你也是知晓的,哪怕是我想支持你,此事也是极为麻烦。”
“爷爷,要我看您就是当皇帝久了,做事情都没以往当燕王的时候来的霸气了。”朱瞻基见自家爷爷一副思前顾后的模样,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然后激将道:“您说您,好歹也是堂堂的皇帝,做起事情来却这么畏首畏尾的,要我说您就该多向太祖爷爷多学学,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有人敢叽叽歪歪,就直接拖下去砍了,杀一个不够,就杀两个,杀三个,杀到所有人都不敢和你叽叽歪歪。”
“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朱棣脸色一黑,没好气的道:“你真当哪些人是你说杀就能杀的?要是按你这么个说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朝堂上的大臣,一半都得诛了三族,怕是到时候都不用你爹开口,这些人就得把你爹抬上来造我的反了。”
“儿臣不敢,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绝不敢有忤逆之心!”朱棣的话直接就把一旁的朱高炽下了一跳,说着话就要往下跪。
“滚蛋!”朱棣见朱高炽这幅样子,顿时就更来气了,刚刚生起的父子温情立即敛去,斥责道:“我就烦你这副样子,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自己说说,这些年各省,道,府,县,这些地方衙门的官员,有多少不是出自你的门下?不是太子府属官放出来,就是每年通过科举,你一手提拔出来的,我要是真像这小子一样,把这满朝文武反对我的杀一遍,你这个太子爷能坐的住。”
“儿臣………”朱高炽急得额头冒冷汗,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几句,朱棣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只是撒了气之后也立即就冷静了下来,对自己刚刚说的话也有些后悔,特别是看到朱高炽被自己吓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心里有些愧疚的同时,也有些不满,只是一时也拉不下脸来,干脆不等朱高炽解释,就故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赶紧给我滚起来,堂堂太子爷,动不动就下跪,算是什么事?”
“哎,爹,赶紧起来吧!”朱瞻基也是连忙跑过去,看着自家老爹额头又开始冒冷汗了,对自家爷爷也有些无语道:“我说爷爷您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您冲我来不就好了,老是吓唬我爹干什么。”
“还有爹,您也是的,您自己也不想想,爷爷要是真和您计较这些事儿?还能放您一直监国这么多年不成?”
“你这孩子………”朱高炽不停的擦着额头冷汗,听到朱瞻基的话,差点没直接心肌梗塞。
他为啥被吓成这样子,这孩子心里就没有点数吗?
你不乱说话,我至于这么提心吊胆的吗?
你爷爷就差说我要黄袍加身了,我要是还淡定的下来,怕不是你爷爷不想多想,也得多想了。
朱高炽心里对自家儿子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