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L可以算好人吗？孟夏也很难说。
以前他因为直播工作忙的问题，经常和女朋友吵架，对方只是被冷落想跟他撒个娇，想听他说点好话哄一下，他却非得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觉得情人节给她买个玩偶，买个口红，就算义务尽到了，再要求别的就是无理取闹。
每次女方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也都不正面回应，其实根本不想跟她结婚，但也不说出来，就一直冷处理。
让女方独自痛苦纠结，消耗光阴，拖到崩溃只好跟他分手。
却还觉得是自己给对方留面子，很有风度。
对待初恋女友尚且如此，对待别人又能好到哪儿去？
但要说他是坏人，他又帮一个走投无路的高中生还了债。
在直播结束后和粉丝聊天，像一个亲切的好朋友，耐心地听粉丝讲述自己遇到的困难，认真给出有用的建议。
只不过，他的这些友善和帮助都是有利可图的。
帮人还债，是想让人帮他赚更多，帮粉丝解忧，是为了给自己树立人设。
他投入的一切时间，金钱，精力，情感，都是为了换取更大的利益。
需要你的时候，可以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不需要你了，连一句奉承都吝啬。
所以他算不上好人，但却做过一些好事，也算不得坏人，只是一个商人。
一个只做生意，利益至上的商人。
·
池珍珍其实也是一个商人。
毕竟她自诩为老板，也在开店营业。
但是她总会无缘无故地对别人好，好到近乎成了一种“侵犯”。
就是不管你接受与否，只要她觉得你很需要帮助，就会施以援手。
有时候她强硬的态度好像在施舍，但她又不像KL那样挟恩图报。
而是很真诚地为别人开心和难过。
不算她自己的花销，百味庄的营收几乎都用来养他们这群闲人。
据说每个闲人都是落魄时来到百味庄，被她用很好条件留下的。
她活得很快乐，也在自己身边传播这种快乐。
但是这么做，她又能得到什么利益呢？
多个聊天的捧哏，或者是多个一起玩的朋友。
被人夸赞，被人感谢。
这也能算做生意吗？
·
“女生真是复杂的生物。”
孟夏喃喃自语。
他无法凭理性来理解池珍珍，于是便把这归结于是性别问题。
“什么？！帮你还债的是女生吗？”
池珍珍闻言竖起耳朵，突然警觉起来：“长得好看吗？”
“……”
“有我好看吗？”她急着问。
孟夏无奈地摇摇头。
“你就是总关注这些没用的，所以才一直做赔本生意。”
“谁、谁说我一直赔本了，我这个月就赚到钱了！”
“赚了多少？”
“两万块呢。”
池珍珍小声说道。
其实就是孟夏悬赏分给她的。
本来是说多给她分一些的，但她没要。
因为她是要做大生意的人。
舍小利，逐大利。
放长线，钓大鱼。
·
叶永强扒着大厅的玻璃门，从屋里望向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