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后的张林并无睡意。
其实他早已也不用再睡眠来维持精力。
但都是他一直以来保持着在无量山上日落而息的习惯罢了。
站在敞开的窗户前,看着崔家的方向。
“崔少侠之情在于亲属之念,归属之地,然其劫却并未现于此时。”
“便说明并不在此……”
“罢了,各有各的缘法,我若是在插手其中倒是不免引发其他不必要的波折,顺其自然便是。”
他缓缓退到桌案前坐下,忽然心之所至,随即便摊开一页纸张。
将两侧用镇纸压盖住铺平,提起放在笔架上方的一支毛笔。
随后抬手指向砚台内部,其内顿时涌出一汪清水,逐渐发黑暗沉。
轻轻点了下砚台内的墨水后,随即提起笔锋朝着宣纸上方落去。
为情者,劳心有之,苦心有之,为之所乱其为不凡多举,乃仍为乐在其中,此为何故?
张林看着跃然纸上的这段话,笔锋却迟迟并未落下。
吐出一口气后,看着后方的留白,不由得缓缓摇头。
“原来就连我都无法勘破……”
“也罢,留待日后再填白吧!”
将手中笔于笔架之上,张林来到床榻之上安眠睡去。
…………
晨光微微倾斜洒落整个人间,湿热的感觉让赵宅内的小厮有些低迷。
几道清亮的知了鸣叫的声音悄然乍现,彰显着春日的时光悄然过去。
张林坐在一处老槐树下,以书挡额,清风微微掀起书册的一角,露出其下闭着眼睛小憩的面庞。
“家主让我们好生照料这人都已经半月有余了,这人倒还当真……”
两名小厮躲在一处离张林极远的角落处朝着槐树下的人低声说道。
“你可不要乱说,你是刚来的不知道,此前有谁对这位先生口出狂言的,我可是听说如今连人都找不到了!”
另一名小厮连忙打断他的话,捂着他的嘴将身体拉到院墙后面,怒斥道。
小厮被面前这位比他年龄大上许多的老人吓到,口鼻都被其捂住,且力道极大,一时竟是忘记了呼吸。
片刻后反应过来,脸色通红。
“莫要再说了,你要是想死,可别拉着我一同下水!”
“赵家的下人可是比别处的好多了,若是再被遣送到牙行,那种日子老子可不想过!”
他松开手,看着小厮低沉着声音说道。
小厮连忙点头,面上的惊惧明显还未褪去。
“你们二人不在里面侍奉先生,为何在此?”
赵青本来面带喜色的来到小巷内,准备告知张林一件喜事,却看到这两名小厮却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
两人见到身为家主的赵青前来,一时间乱了分寸,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公子?”
张林的声音从院中传出,明显是听到了赵青与他们二人的动静。
赵青闻言面上立时恢复笑意,朝着里面高声道:“来了先生!”
“你们二人若是再让我发现如此懈怠,便去管家那里领罚!”
他来到小院门前,忽地转身看向放松下来的两名小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