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每每想到大婚之日发生的事,无论是他还是长姝公主,都觉得是一生之耻。
枉读圣贤书十数年,也曾盼着八抬大轿,与心爱之人,凤冠霞帔,成就一世圆满姻缘。
可这段姻缘,还没开始,已让摄政王给毁了!
回公主府后,他当夜甚至没有与长姝公主洞房。
彼此心里都起了隔阂,若强迫着同床共枕,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好不容易,昨夜情到浓时,在酒水的作用下,成了鱼水之欢。
今日兴致勃勃地带着玄璟渊来京城走走,看看与妹妹曾经待过的地方,不曾想……不曾想玄翼这个禽兽又蹦出来恶心人!
他……他还敢提大婚的事!
他良心不会痛吗?
……
“出去说。”
玄翼可不管云清川如何作想,他凤眸微抬,略带几分担忧的看着那紧闭的窗台——
那是西厢房的位置。
这么晚了,絮儿应该已睡了吧?
她睡眠浅,难保会被这些人吵醒。
若听到了云清川对他的称呼,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玄翼眼底的痛色一闪而过。
再看云清川时,眸中带着狠厉之色,手掌收回来,变成鹰爪状,攥着云清川的脖颈,像拖一麻袋粮食一样,拖着他的身体便朝院外走去。
云清川怒不可遏,想挣扎,可他读书多年,体质柔弱,如何跟玄翼这种时不时骑马打猎的莽夫相比?
被拖拽着,朝外头走去,长姝公主新给他做的宝石靴子,摩擦着粗糙的地面,发出让他心痛的声音。
混账……
这个混账!
直到云清川被玄翼拖出院子,扔到外头的长巷中,直到云清川捂着自己的喉咙开始咳嗽,目瞪口呆的少年帝王,才终于意识到,玄翼已经猖狂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他也冲了出去。
脚刚迈出去,堵在门口的玄翼右脚一勾,砰的将门关上,门闩落好后,站在台阶上,双臂抱着,支在胸前,一双发暗的眸子,在黑夜里,犹如寻找猎物的鹰隼一般,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云清川和玄璟渊,压低声音,冷笑道。
“怎么?陛下乾清宫里那三百一十二份奏折处理完了?”
“还是云大人的爱妻已经怀孕了,今夜不用再努力耕耘了?”
此话一出,玄璟渊与云清川面色俱是一变。
玄璟渊的乾清宫内,摆了三百一十二份奏折尚未处理,这是玄璟渊出宫之前,心腹的臣子查数之后给他报的数,他印象深刻,出宫的时候,还想着等今日溜达回去,将剩下的零头给抹了。
而云清川与长姝公主昨夜同房之事,只有两人知道,全程连水都没叫过一回……摄政王……为何会知道?!
想到其中的关节,玄璟渊面色难看至极。
少年帝王那清俊冷秀的眼尾,染上了恼怒的红芒。
“你……你在朕身边安插了探子。”
“你不是说好要放权给朕的吗?!”
玄翼眉目微挑,眯起眼,与玄璟渊对视。
“说清楚一点,不是本王给你身边安插了探子,是你身边之人,削尖了头,想为本王卖命。”
“这种消息,本王也不愿听的。”
任何跟絮儿无关的消息,对他来说,都是占用他大脑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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