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跑上了五楼。
几天前移出教室走廊外的储物柜,现在几乎都是打开门的状态,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关着,同学们来回从里面掏出不要的废稿和卷子,开怀地往楼下撒。
“来来来!老子给你们表演一个天女散花!”
杜泽抓着一沓厚厚的纸,顺手往天空用力一甩,白色纸张顿时散开,哗啦啦地往下撒。
“死杜泽,要表演天女散花你拿自己的撒啊,你干嘛掏空我储物柜。”章灵气得卷起纸筒追着杜泽打。
杜泽立马拉过正在开心撒纸的周之函挡枪:“欸欸欸,大家不都是乱拿的吗?我也就转个身的功夫,我储物柜都不知道被哪个孙子薅光了。”
卓杨笑着拿着一沓纸递给章灵,章灵接过后白了杜泽一眼:“方朝阳拿你的,你找他的去。”
“啥?方朝阳,好啊,看老子不薅光他的纸。”杜泽里面窜去方朝阳的储物柜。
温竹储物柜里也塞满了纸,他臂弯里抱了厚厚一沓,挤在走廊上,一脸开心地一把把往下撒,放飞自我地跟着大喊:
“我们毕业啦!”
校园广播里的歌曲换了一首。
笑意染红了脸,恰巧又抹了夕阳霞光,神采飞舞的脸上充斥着年少的青春气息,江司洛一边撒一边看着身边无比激动的人。
等温竹撒完手里的纸,转头发现自己储物柜已经空了,大家都玩疯了,也不知道谁拿的,温竹笑了笑倒也不在意。
反倒是江司洛储物柜还有不少纸,他全部拿出来递给温竹:“撒吧。”
温竹抱过纸,这会也不跟其他同学挤在走廊撒了,他和江司洛跑进教室里,往窗外撒。教室地板上到处都是纸,也有不少同学在往窗外撒,也有的同学在拿着手机拍照。
温竹脸上的笑从未停止过,他看着靠在窗户的人,问道:“江司洛,你不撒了吗?”
“撒啊。”江司洛拿着一张纸正在折飞机,眼底依然裹着笑。
“折飞机啊,我也会。”温竹心血来潮,兴冲冲也拿了张纸开始折。
“来,比一下,看谁的飞机飞得远哈。”
“好。”
两人站在窗户下,笑着一同把纸飞机丢了出去,纸飞机划过日落霞辉,朝着苍郁繁茂的古槐飞去,两架纸飞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最后融入纷乱的白色纸张里。
“哈,江司洛我飞机比你的飞得远。”说完温竹轻轻吸了吸鼻子。
“又感冒了?”江司洛顿时看过去。
“啊,一点点轻感冒吧,今天气温太高,下午教室空调吹得很猛,我又恰巧坐在风口,当时吹得没感觉,也可能是做卷子太过认真投入,忽略了温度,等我做完卷子才发觉好冷。”
“你是我见过,最爱感冒的人。”江司洛继续折着飞机,说道。
“有吗?我好像也没感冒几次吧?”温竹笑了笑。
“洗冷水澡会感冒、淋雨会感冒、换季会感冒、现在吹空调也会感冒。”江司洛一个不落说出来,完了还说一句,“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