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通缉令上的内容,一名堂主忍不住感叹道。
“对了,还有一点,这画像是十年前的了,所以我想此人的模样可能会有些许变化。”萍娘提醒道。
“萍娘放心,此事交于我们了,定为萍娘养女报仇雪恨。”众人当即答应下来,随后寒暄了几句,各自离去,先前那名被萍娘威胁的堂主,虽然眼中仍是不服气,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拿上了通缉令离去。
一直趴在屋顶上偷听的张九,愈发感觉到了通体阴寒,萍娘表现出来的冷静与狠辣,让他仿佛能看到这女人与另外两个模糊的身影重叠。
随着一众堂主离去,那些护卫也一一撤去,张九当即落下楼来,紧跟向了最后离去的萍娘,然而才没跟几步,数名高大的护卫便出现将萍娘护送走,没有给张九半点机会。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萍娘的存在,也知道她是揽月阁的掌柜,那么终归是有了目标,张九并没有急于一时,十年都已经隐忍下来,他确实不在乎多等一些时候,一切只是为了顺利报仇。
他此刻倒是对萍娘给他们散去的通缉令颇为在意,屋顶毕竟是屋顶,难以看得真切,虽然从萍娘的描述来看,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打算前去确认一番。
他观察了一番出门的那些堂主,其中一名堂主刚出宋部宅门,便坐上了手下准备的肩舆,并将那张通缉令交给了一名手下,而手下也拿着通缉令快速离去,张九没有犹豫,直接跟上了那名虎象帮喽啰。
今日街市上人本就不多,喽啰刚拐过一条街道,张九便几乎是直接冲上去勒住他的脖子,并迅速拖到一边墙角,这喽啰仅仅只是挣扎了片刻,彻底晕了过去,通缉令还没拿热乎,便落到了张九的手里。
张九注视着手中的通缉令,那张熟悉又遥远的面容,让张九忍不住讥笑起这张脸当初的不知天高地厚。
贞元六年,长宁县签发,东乡张赵村人张起,罪名,杀妻杀儿,并屠杀刘氏、季氏、钟氏满门共记三十七口人,恶贯满盈,现下发通缉令,生死不论。
……
“九哥!九哥!九哥啊!张起!!”
“来了来了来了!”张起一边系着自己的腰带,一边从屋舍中步出,“哎呀催什么催,这不是还早着呢吗?”
赵六郎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起,眉头一挑道:“嫂子又给你做新衣裳了,真是让我羡慕得紧啊。”
“嘿,你嫂子人美手巧,你就羡慕着吧。”张起骄傲地笑了笑,随后与赵六郎走上阡陌小道,向着远处而去。
“快些吧,街坊邻居应该都在了,我们虽然与我们关系不大,但不能缺席啊。”赵六郎边走边催促着张起。
“这不是走着呢吗?”张起没好气道,“哎,你家田地不是都快被你卖光了吗?即便此次县里重新丈量得有问题,也不可能给你再多变出来点吧?你着什么急?”
“田地是不会多分我,但热闹我能多看会儿呀。”赵六郎嘿嘿笑了起来,“对了九哥,我听说啊,只是听说,虽然这次许多乡里的田地丈量都出了差错,但有几家人被偷偷上门安抚了,县里给他们偷偷降税,虽然田地少了些,但实际却捡到了便宜。”
“你哪里听来的?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让其他人听到,你少不了一顿打。”张起转头看向赵六郎,露出狐疑之色,“他们不会是找你了吧?”
“怎……怎么可能?!”赵六郎连忙摆手,“你都说了,我田地都没多少了,他们压根看不上我这点田税。”
“最好如此,你可别犯浑了,此次县衙误我们田地,往后谁知道还会做什么,这些当官的不可靠,可靠的还得是乡里乡亲。”张起告诫道。
“知晓了知晓了。”
张起轻叹了一口气,并未继续追问,两人顺着阡陌小路,迅速赶到了街坊邻居今日集结之地,众人对面是一众县衙差使,双方已经开始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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