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是陌生的。
容貌是陌生的。
身形也是陌生的。
可萧烨没有半分犹疑。
萧烨笑了。
是冷笑，是痛极而笑，也是开心的笑。
“你怎么敢回来啊？”
看着萧烨的笑容，张红叶收起了笑容。
他满脸的怒气，眼中有着噬人的光泽。
“你怎么有脸笑呢？你怎么笑得出来呢？”
萧烨轻哼了一声。
“我说怎么两年都找不到你，你竟是这般容貌大改了，这世上还活着的人里，除了我，怕是没人认得出你了吧？”
张红叶直视着萧烨。
“我的眼里竟然有恨？你凭什么恨我？你毁了我最好的朋友，杀了你的亲子，你但凡还有一丝人性，你就该自己去死而不是等着我来杀你。”
两人各说各的，可彼此眼中的恨意却都迅速增长着。
沉默了片刻，两人终是回归到了同一频道。
“你不怕死么？看来你后悔了，知错了？”
听到这话，张红叶差点出离了愤怒。
“你果然是已经疯了，该死的是你，错的也是你。”
“可这恶心的世界，竟是让我一个好人被追杀，你一个恶贼反倒堂而皇之的肆意捉拿我！”
听到这里，萧烨突然冷静了下来。
“所以不是我错了，而是你错了。”
“我教给你们的东西，才是这个世界最正确的法则。”
“是你看不透，非要逆天行事！”
“你赔我的儿子！”
张红叶不屑的笑了笑。
“放你妈的屁。”
“是这恶心的世界错了，不是我错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么？”
“我本可以随便找地方继续修行，终有一天我必然能强过你，那时候我可以轻松的杀死你！”
“可我不愿意那么做。”
“我怕到时候人们会忘了我为什么杀你，我怕到时候的人已经看不出这事情里的对错。”
“我更怕你老了，死了，变弱了。”
“最重要的，你他妈的不配再活下去。”
“我试过忍耐，但老子不想忍耐。”
萧烨并没有听进去张红叶的话，就像他当初未曾听见萧晨的那希望而不甘的呼喊。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可笑至极。”
“最后不还是要靠实力说话？这不还是弱肉强食，这不还是我理解的那一套法则么？”
张红叶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弱肉强食，这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萧烨冷哼了一声，而后大手一挥，两人便进入到了另一处空间。
这地方张红叶太熟悉了。
而这一切，正在张红叶的预期之中。
“你知道么？这两年来，我无数次的梦见这里，梦见那场和萧晨的战斗。”
“结果是悲伤的，可那场战斗是酣畅淋漓的。”
“那是我十年来，第一次不用隐藏任何实力，第一次打的那样的畅快！”
“也是我第一次全力以赴的战斗！”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耳中是不一样的重点。
萧烨的眼里出现了怒火。
“你瞒着我也就罢了，你竟是连晨儿也瞒着！”
“若是你隐瞒，晨儿也不会死！你就不觉得羞愧么！”
张红叶看着萧烨，失去了最后一丝解释的欲望。
他太蠢了。
也太自以为是了。
他说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走不出来了。
道理这东西，是说给有思想力的人听的。
学人的鹦鹉，听不懂道理的。
“和无趣之人聊天果然无趣，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希望你去地下之后不要再去打扰萧晨了，你这样的蠢货只会成为他的负担和磨难。”
张红叶说完，不再理会萧烨。
“终极强化，奉献百分之九十五的寿元。”
这是张红叶第二次使用这能力。
第一次是他刚获得这个能力之后，出于好奇，也为了证明一切不是自己的幻想，使用了一次一年寿命的强化。
之后，他便一直隐藏着这一能力。
他不喜欢赌博。
所以这能力看似有很多种使用方式。
但在他这里，只有那终极强化才是唯一值得使用的。
要么不用，要么必胜。
他宁死不做赌徒。
随着声音落下，张红叶的心脏瞬间停了一拍。
他的体力在那瞬间被抽的干干净净。
虚弱只是最不起眼的一方面。
生死的大恐怖让他差一点就崩溃了
但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一股浩然无匹的力量将他完全充满了。
“强化完成，获得增幅效果，屠仙之力。”
屠仙之力，无需过多解释。
张红叶看向了萧烨。
萧烨也没想到会有这般的变化。
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脸上虽有不甘，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
而随着萧烨的这一跪，便意味着这一场战斗将会是一场非常无趣的战斗。
而且，萧烨的跪下并未让张红叶得到满足。
这一跪并不是思想的屈服，那么这一跪便毫无意义。
不过，萧烨的失败是有意义的。
“你死了，他们不见得会知道错。”
“但你死了，他们会不开心。”
“这就足够了。”
“你们这群坏人很难对付，我知道不可能一朝就把你们解决掉。”
“所以，让你们认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我早有准备。”
“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萧烨不敢相信自己的失败来的这么快又这么彻底。
他没有回答张红叶的话，只是拼命的想要站起来。
张红叶一点也不意外萧烨的执迷不悟。
“那你放心走吧。”
“你的死是有价值的。”
“像你这样的人死得多了，那些人就会怕了，就会思考了，那么就有概率学会反思了。”
“虽然很难，但总是个希望不是么？”
张红叶只是施放了一道掌心雷。
而后萧家的防御阵法便碎开了，这见证了萧家父子灭亡的死斗阵法也消失了，代表着萧家最大罪恶的萧烨终是成为了一捧黑灰。
张红叶盯着黑灰看了看，随后若无其事的用鞋子将它们驱散了。
紧接着，趁着力量还未消退，张红叶飞到了萧家上空。
看着惊慌失措的萧家人，张红叶并未赶尽杀绝，但他要将真相公布于众。
“我是张红叶，萧家家主萧烨已死。”
“萧烨十年设计，逼我与萧晨死斗。”
“称是磨砺，实则毫无人性！”
“今日萧烨已除，萧晨之魂当可安然归去。”
“萧家弟子应以此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