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烨一双黑眸辨不出情绪的望着景婳,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怎么?选死?”景婳在那人手里无望的挣扎着。
不死,他怎么会放过她呢,她宁愿死,也不去做那见不得光的事。
她越是挣扎,那人手上的力道就越重,眼看景婳要昏死过去。
墨烨这才厌恶的把她甩在地上。
墨烨孤傲的坐回了软榻上,端起茶杯把玩着
他看着地上楚楚可怜的景婳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在他眼里景婳只不过是一件污秽之物罢了。
“蒋护卫,她既然想死,那便拉出去斩了”墨烨声线冷硬道。
蒋丞枫看着泣不成声的景婳,心生怜悯。
如若她没有下山,没有杀那魏俘,没有让他们产生误会,她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恨啊,恨他那人面兽心,冷面无情,恨自己无用。
蒋丞枫迟疑了一会才道:“君侯,这位姑娘看上去也不像是细作,还请君侯明查。”
墨烨勾唇,“哦,是吗?那本王让你查,你查出来了,嗯?”
蒋丞枫不敢得罪主子,先前让他去查景婳的来历
他没查出来一点头绪,蒋丞枫感觉到墨烨带有一些怒意质问。
慌忙跪了下去,“属下知罪,这就去领罚。”
墨烨没有看蒋丞枫而是朝他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蒋丞枫会意,走出了大帐。
先前景婳看到蒋丞枫脸色苍白,或许和自己有关吧!
下山那天蒋丞枫带领了一群人逮捕魏俘,不料被自己撞见给杀了,这才有了后面蒋丞枫失职,被罚。
他没有怪罪自己甚至还帮自己求情,这份大恩大德她没齿难忘。
帐内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景婳,用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蜷缩着。
疼痛已漫延到她的全身,以往粉嫩的小脸上只剩下惨白。
她此时就像一只打碎的玉瓷,疼痛的身体再也不允她强撑下去。
最终她还是软弱绝望的倒在了大帐上。
那人的气息慢慢朝景婳靠近,先是为她拂去了脸上的碎发。
然后用力捏住了景婳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本王再问你,你可是细作?”
景婳已经疼得无力,但还是朝那人冷冽道,“我不是!放我离开。”在未查明她身份之前他是不会放了她的。
墨烨冷笑,“这么好的脸蛋,可惜了。”
景婳惊恐的望着墨烨,挣扎着想要尽力摆脱他的手,“你要干什么?别碰我,疯子!”
墨烨有些生恼,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你叫本王什么?”
景婳容色凄惨,恶狠狠朝他道:“疯子,你放了我。”
墨烨一巴掌扇在景婳脸上,“本王就是疯子,在你这脸上刻上一个‘贱’字,你觉得如何,嗯?”
景婳脸上可见的红肿起来,嘴角吐出了一口鲜血,顺着那人的手滴在了地上。
墨烨:“说!”
说什么?说好么,这里的人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怖……
她多想师父啊,在岭山时师父从来没有让她受如此大的委屈。
景婳眼里的泪水把头发都打湿了。
她是有多么不堪啊,处处受人瞧不起,受人欺负,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她真怕了罢,“我知错了,求求你别在我脸上刻字,我真知道错了。”
景婳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景婳那惨淡如霜的脸上已瞧不出一点血色,她只求他能放了她。
奈何,那人冷面无情,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外面的雪越发大了,寒风瑟瑟,再配上帐内的凄惨的人儿……
独自一人,凄惨得让人心疼,没有能人帮她,师父也不管她了,就这么让她被他人辱打……
一阵寒风吹进了帐内,景婳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身上的血把刚换上的衣服浸成了一片。帐内充斥着一股血腥味,把那人身上的松香也掩盖了几分。
墨烨面露难色,一手捂住胸口,扶着案板朝着软榻走去。
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人沙哑的朝外面的人叫道,“蒋丞枫”
蒋丞枫闻言跑了进来,兴许是刚受完罚的缘故,走起路来明显有些吃力。
墨烨痛苦的尽可能让自己气息平稳,额头上冒出了些许细汗。
蒋丞枫看主子这般痛苦,就知道主子的雪魂症又犯了。
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盒,但里面的药已经用完了。
今年的冬季,比起往年要长很多,一入冬,墨烨身上的雪魂症就时不时的发病,每次发病也只能用药物(莲兰草)抑制。
“君侯,药没有了,您在坚持一会,属下这就去取药”蒋丞枫急着一拐一拐跑了出去,也顾不上正在发病的墨烨了。
墨烨瞳孔变红,纤细的手指握拳,臂上青筋暴起,蒋丞枫一去许久也不见回来。
墨烨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景婳,极度的控制自己,但看着满身血渍的景婳,他嗜血的欲望越来越强。
他最终战胜不了体内的毒素,脸上也一点点出现了道道红色痕斑。
墨烨朝景婳步步逼近,景婳已全身无力后退。
墨烨一把拉近景婳,朝她脖子上咬去,景婳吃痛,用尽全力拍打着他。
过了一刻钟,墨烨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放开了她,景婳脖子出现了一个口印,还流着血。
墨烨喝了景婳的血之后很快就见效了,脸上的血色红眼见的斑渐渐消了下去,身上的雪魂花也淡了下去。
以往发病,吃了莲兰草也只能缓解身上的病痛。
可这次喝了景婳的血却能很快见效,墨烨疑惑的望着景婳,这怎么可能。
她一介女流,她的血夜竟然能治他这怪病。
墨烨长年在外征战,不知何时患上了这雪魂症。
这病一到入冬,就时常发病,如若不及时服药,整个人就疼痛难忍,对喝血的欲望就越强烈。
多年来墨烨一直在寻治此病的药物,想不到竟会是一女子的血液。
墨烨先前也有试过喝血这种方法治病,但每次对血的欲望强烈,喝了之后,病情反而越发的严重,可喝景婳的血却相反。
墨烨擦去了嘴角上残留的血液,凤眸微抬,刚要说什么,却被急着跑进来的蒋丞枫打断。
蒋丞枫看着主子安然无恙的站着,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平时主子发病都是吃了药物,才慢慢缓解疼痛的,怎?今天奇怪了嘿!主子今天怎么就自己好了。
“君侯,药物取来了,您还服吗?”墨烨一脸冷漠的看着蒋丞枫,“君侯恕罪,属下来迟,还请……”
“行了,你下去吧”墨烨打断蒋丞枫的话道。
蒋丞枫退了下去,主子不罚总归是好的,姗姗来迟送药,要是以前总免不了一顿罚的。
景婳脸色惨白的厉害,墨烨朝着她蹲了下来,“想活?”
师父交给的任务还没做,她要活着等着师父来找她,她坚信师父说会来找她,就一定会来找她的,她不能死,她要活着。
景婳用尽力气微微点头,他问她答
“可愿待在本王身边为奴?”墨烨柔冷道。
比起死总归自己还是活着的,但在那人身边做奴,景婳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她在岭山时师父从不舍让她做事,就像公主般宠着,如今也轮到为他人做奴的地步。
“愿”景婳吃力的挤出一个字,那人看着景婳问道,“你的名字?”
“景婳”她无力答道。
“你既已为奴,那就把它带上吧”墨烨抽出一条铁链锁住了景婳两只脚踝。
是啊,既已为奴,那就意味着任人宰割,束缚终身啊!锁就锁吧!她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墨烨看着白瓷般的景婳,一碰就碎,这才朝外喊道,“来人,把她带下去,为她找个大夫,好生看养着。”
“是”蒋丞枫走进了帐,为地上的景婳披上了衣服,把她抱了出去,景婳戒备的心这才肯慢慢放下,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