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脸上淋下水来，他被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山洞，洞口深处坐着三个人，他们坐成一排，相聚不远，其中两位脸被阴影遮盖，只有中间那个隐约能看出点形来。二牛身旁还有个拿着水桶的黑衣人。
那三人中间的那位坐着开口，他身体前倾，让二牛看的清楚了些。是一个阴鸷的老人，他满脸的疙瘩，而且消瘦，神情疲惫，看样子命不久矣。
“你为何而来。”老人说道。
二牛声音发颤：“我不知道，就是刚刚眼前一黑，就……”
黑衣人速度极快，几乎就在一瞬间。他把桶扣在二牛的头上，拳脚相加。
……
二牛快要被折磨疯了，这几个人突然出现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应该是他在野外喝醉了。
但一遍一遍的发问和殴打，又让他越发难以琢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他真的做了些什么却不自知？
“我看他是真的不知道。”老者旁边传来一女声。
老人也是缓缓点头。
“抬起头来。”
二牛被吓的一激灵，赶忙抬头。他直直的望着老者，模样说不上的可怜。
老人脸上带着笑：“今天这事，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
“好好……好。”二牛点着头应到。
“我看还是得留一手。”老人身旁的另一位说道。
“唉，不必。”老人说。
“……”
老者对着二牛挥手示意：“来，过来些。”
二牛不敢反抗，只好慢慢靠近。二牛到了他的身前，老者却突然出手，遏住了二牛的喉咙。这期间奇怪地滋滋声不断，直到一块红肿发黑的肉瘤出现在二牛的喉咙上，他这才松手。
“这样多好。”老者面色沉了下来，“从今往后，为我所用。”
他对着二牛的脖子指了指：“不要想着反抗我，要不然它足以要了你的命。”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二牛慌了神。
“我知道了，”老人不耐烦地说道，“你先回去，就当无事发生。”
“过段时间，你再来帮我。”他又补充道。
他刚说完，二牛脖子上的瘤子就开始发痛。那瘤子不断往他脖子里面钻，不消片刻，就深入其中，消失不见。因为忽然的剧痛，二牛的知觉逐渐消失，最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铁牛，送客！”老者对着黑衣人喊到。
……
二牛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被丑恶的怪兽吞噬，在其硕大的肠胃里翻滚。直至滚到怪兽身体里藏着的浓烈岩浆上，火焰在他身上滋滋作响，不过他只是感到喉咙干哑。虽然那刺激感官的坠落感早将他唤醒。醒来的二牛摸着喉咙，环顾四周，这里是他居住的地方；李府的仆人房。
“我怎么在这？”
二牛有些不真实感，但又摸摸身上本该因为殴打而青紫的地方，有了些猜想。二牛刚跑出房门，就见到了小白。他冲上前去扒住了小白的衣袖：“我怎么回来了？”
“不知道。”小白皱着眉头，“昨天晚上就发现你睡倒在门口，闻着一身酒臭。”
“那一切都是我喝多了，做的梦？”二牛追问到，显得有些兴奋异常。
“你是说梦游？”小白想了想，“那确实有可能。”
“毕竟喝了酒还能跑回来。”他补充道。
二牛沉思了一会，只觉得头痛，再加上饥饿难耐，他很快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先别急，还有事没跟你讲呢。”小白见二牛要走，连忙把他拉住。
“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二牛这会心情大好，也说起了俏皮话。
“可别这么说，说不准你还真因为这个吃不上饭呢。”小白唉声叹气起来，一副老妈子样，“你一会见了管事可得好好谢谢他，昨天多亏了他帮忙瞒着，要不然你指定被赶出去喝西北风去了。”
“下次可别再这样了。实在不行等个咱俩都闲的时候再出去，到时候我还能看着你点。”小白又说道。
二牛听着小白说的，一时有些意难平，他从小白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东西，是他已许久没感受过的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某过于此。
二牛一手扶着小白肩膀，却安然一笑：“谢了。”
“没啥，你记得我说的就行。”小白也笑着说道，“吃饭去吧。”说完，他就持着扫把继续干起了活来。
……
下午，二牛在看后门。不过他老是伸出头去往外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二牛在门外静悄悄地站着，李府里面却是热闹一片；据说是李府上的大公子李佳年回来了。这对二牛来说是好事；有大哥在的时候，李长乐只会是个省事的读书人。
……
夜间的空气静谧，二牛终究是没等来老僧。果然，总是拒绝算是伤透了他的心。
二牛要回屋睡觉去了，他已经太超过了，府上养的家兵前来换岗，已等候多时。
二牛跟家兵表示了歉意，走上了回去的路。但行至半途，他发现了藏在夜里的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以及一头反光的光头；老僧压低着身子探来，左右环顾，样子说不上的猥琐。
“你遇上麻烦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