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现在又回到原点了。”老黑在给韩子员讲完中午的事后总结道。
韩子员坐在宋旭的床上点点头评价道:“要说你们也真是的,不多调查一下,直接找上门了。”宋旭不可置否的摸了一下鼻子:“毕竟当时没想太多,更何况证据确凿。”
韩子员翻个白眼,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嘿嘿,话说子原你有没有啥法子能帮我们找找这个搞偷袭的学生会呀?”彬彬搓了搓手,问道。
“这个嘛”韩子员顿了顿,继续说道:“有是有,但人家不一定有这心思关心你们的事。”
我的小好奇心瞬间就被勾起来了:“别卖关子了说说呗,反正我们现在也是没有头绪。”
韩子员扶了一下眼镜:“我认识学生会副会长江水西,可以去找他他问问这事。”
“喔—”我有些惊讶,毕竟韩子员平时在班里就像个高冷男神一样,还有点内向,想不到他的交际面还挺广的。但转念一想,人家毕竟是年级第一,总有些小门路吧。像子员这种学习好长的还帅的人,社交面自然不是我这小小阴角可以比拟的。
“如果那位江水西愿意同意我们的请求,甚至只要给我们一些资料我们也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位‘扣分者’”老黑说到。
我们都有些跃跃欲试,毕竟在平淡的校园生活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侦探故事似的小插曲还是挺吸引人注意的。
我甚至开始想象518众人与扣分者公堂对峙的情景,最后,在充足的人证物证前扣分者跪下来痛哭流涕:哎呀各位大哥呀我真的错了什么什么的,然后我微微一笑:兄弟,你的恶行已经被我写成小说发到网上从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妥。”宋旭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幻想。
“嗯?为什么”韩子员撇过头看着宋旭,眼神中似乎有一些的不耐烦,但在与宋旭对视前就烟消云散。
宋旭张张嘴,但最终还是摇摇头,说:“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呵。”又自嘲的笑了笑。
韩子员还在盯着宋旭,后者坦然迎上那略带盘问的目光。
“如果有什么意见,你可以说出来,反正我只是个外人。”韩子员不知为何有点生气。
宋旭不说话。
“都是同班同学,你帮我我帮你多正常,你说是不是呢宋旭?”
气氛有些不对,我连忙岔开话题:“子员怎么跟学生会的副会长有关系?”彬彬在一边补了一句“感觉咱班人和学校其他班挺疏远的。”
“噢,我姐跟江水西的姐姐是闺蜜,我们也见过几面,有一点点交情。”韩子员耸耸肩说道,收回了视线,但他与宋旭之间似乎已经被看不见的东西隔开了。
我和马政与杜少用眼睛无声的交谈,但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解,彬彬心不在焉的用手指卷被角,仿佛置身事外一样。老黑则是在思考子员提供的方案,一直没抬头。
宋旭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我一直觉得宋旭有些贵公子的气质,但当了室友以后就发现他其实是个中二沙雕男,并不是想象中的生人勿近。
“行吧,就照子员说的办。”老黑终于抬起头,敲定了主意,问:“子原什么时候有时间?”
韩子员微微一笑“马上。”然后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从校服内胆的暗兜里拿出了一部手机,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原来学习好的人也带手机啊,社会学+1。
韩子员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舞动,不一会儿,他抬起头:“江水西说傍晚有时间,我带你们去学生会会议室找他。”
“我们寝室的人都要去吗?”彬彬问。
“这倒无所谓”韩子员收起了手机。
老黑眉头一展,说:“真是谢谢你了子员。”
“害,都是同学,我先回去睡觉了啊,拜拜。”直到走时韩子员都没有再看宋旭一眼,明明刚才他俩关系还挺好的来着。
“拜拜。”
韩子员离开了518,老黑听着韩子员进了他自己的宿舍,这才带上门,转身看向我们,欲言又止。
宿舍里突然陷入一种尴尬的气氛,事情的确有点太顺利了,跟剧本一样,但韩子员没有忽悠我们的理由。
“我怎么感觉,咱有种被骗的感觉?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马政率先开口说道。
我没应答,而是看向老黑,后者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用手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宋旭刚才一直在盯着天花板,突然说道:“上周子员问我在下个月的学生会会长选举上支持谁,我反问他会支持谁,他说自己以前受过江水西帮助,所以一定会投江水西一票,顺便帮他在咱班拉拉票。”
“所以捏?”我有些不明就里。
“所以事成之后咱寝室欠江水西一个人情啊!”宋旭看向我“每个学生都有选票的。”
宋旭又想了想,说“反正咱们与那个叫江水西的无冤无仇,也不必疑心重重的。”这话倒象是宋旭说给自己听的。
杜少还想问问宋旭,但被老黑用眼神制止了。“那咱下午就一起去见见这位副会长吧。”
斌斌突然开口说“我就不去了。”
我下意识的问道“为啥?”
彬彬迟疑了一下,这才笑着说道:“也不能全员出动吧,整的跟我们是去干架似的。”
老黑点点头“那好吧。”
没什么可聊的了,气氛变得很怪,我们躺下准备睡觉,我意识模糊之间,好像听到宋旭在自言自语道“时候似乎的确有些巧啊?”
或许是幻听吧,我并未理会,缓缓进入梦乡。
在梦里,我独自一人走在一条光秃秃的山路上,天上一直在下着小雨,周围也没有能躲雨的地方。我焦急的向前奔跑,溅了一身水花。突然看见前方有一把黑色的伞,刚想跑去把伞捡起来,道路一旁的高山就好像突然活过来似的,飞快向我靠近,我顾不得那把伞,连忙逃窜,可那高山却散发出阵阵黑雾,将我笼罩其中,慢慢失去意识……
在老黑有规律的鼾声里,我猛地在床上抽搐了一下,从梦中惊醒,感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吧。
我伸出手茫然的在床头扒拉一通,抓起表放在面前看了一下时间,又闭上眼睛,再次躺在床上,喃喃道:
“这梦不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