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丫头哭得更大声了。
张明摇摇头，自己果然跟刘昌学坏了，这安慰人自己现在是真的不行了，想当初……，哎，好汉不提当年勇。
“哭吧哭吧，睡一觉就好了。”
没一会儿，小丫头便睡着了，张明把她送回房中，自己则打起坐来。
预想中的久睡并没有出现，不过半个时辰，那孩子便醒了过来。
来到张明的房间，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等王老头回来，慢慢地又睡着了，就成了开头的那一幕。
……
张明把剩饭热了热，递给王老头，王老头道了声谢，便伸手接了过来。
吃的时候，不由得砸吧咂吧嘴。
张明看得嘴角微抽，你这老……老人家怎的还炫耀起来了。
灵米吃过吗，灵兽肉尝过吗，告诉你小爷吃的东西海了，才不会眼馋你这破粥+大饼，绝对不会。
王老头吃饱喝足后，看向张明
“丫头今天没有打扰到公子吧？”
回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张明爽朗一笑，
“老丈放宽心，她很乖，比我的弟弟乖多了。”
“公子说笑了，男孩子总是活泼点的。”
聊到这里，王老头便不再多谈，有些事情可以谈，有些问题则不能谈，这个道理人老成精的他自然明白，点点头便打算去洗漱。
再次回到屋内后，王老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张明欲言又止。
张明心中诧异，今天王老头有些奇怪啊，不过自己也有些事情与王老头聊。
“老丈冒昧问一句，丫头的父母还在世吗？”
张明沉不住气，率先开口。
听到张明的话，王老头沉默了，似是没想到张明这样的世家公子，会关心自己这样的苦哈哈。
没一会儿，便调整好心态，用尽量平淡的语气回道：
“丫头生母走得早，难产，所以丫头没见过生母；他爹是被人谋杀的，凶手被我亲自送进了官府。”
“至于丫头口中的母亲，是他爹另娶的一个。因为犯了事儿，被杀了。”
具体的原因王老头并不想全部告诉张明，对方是同情也好，想听些苦哈哈的悲惨人生寻开心也罢，自己的回答已经不会得罪对方了。
如果这赵公子真要来了兴致，自己全说又何妨呢。无论怎样一个凡人都不可能反抗一位锻骨境修士，即便他受了伤。
是的，王老头这么晚回来，有城中出乱需要维护城中秩序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他为了自保去找了赵二虎。
用一壶酒，一盘羊肉，从他口中了解到关于张明的一些东西，以及一些后续的安排。
张明自是不知道王老头心中所思，听完王老头的讲述，他的心情很沉重，已经完全沉浸在丫头悲惨的身世中。
思绪万千，最终还是开口道：
“丫头她，有大名吗？”
这话听得王老头愣了片刻，没想到张明会转到这里来，
“没呢，苦哈哈的娃，现在叫什么都可以。等孩子再大些，我就打算卖了临安的宅子到外县安家，然后请个先生给取个大名。没想到现在遭了灾，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那一天。”
王老头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自己年岁已经大了，又能陪丫头几年。唉，苍天弄人啊！
“那要不，我来帮她取一个吧，只是希望老丈莫要嫌弃我年少才好。”
张明接着道：
“‘菁菁者莪，在彼中阿’，‘虹销雨霁，彩彻云衢’，不如就叫‘菁虹’吧，您老认为怎么样？”
王老头再次愣住，或许张公子真的和以前见到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不会像周围邻居嫌弃、厌恶他们爷孙俩，他真的是一个善人啊。
“‘菁虹’，挺好，谢谢张公子，谢谢您。”
张明见王老头情绪有些激动，赶忙阻止
“好了，老丈要说谢，我这条命还是你救回来的。更何况丫头我也当妹妹看待，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的。”
这句话说出口，王老头反而更急了，慌忙道：
“公子说笑了，即便没有我，以公子的修为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见此轮到张明愣住了，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什么意思，我帮你照顾孩子。
你老……老人家不讲信用，来骗，来偷袭，我这个二十岁的好好少年，偷偷调查我？
王老头像是知道会引起什么误会，紧接着说：
“今日回来恰巧遇到了赵大人，就是入城那日的将军，他告知我要好好照顾您，并没有调查公子您，公子要不信老汉可以发誓。”
见此，张名信了几分，心神放松，脸色也逐渐好转，本来两人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王老头没动机特意去调查自己。
“另外，老汉还从赵大人口中听到了另一件事，事关公子您的安危。”
听到这句话，张明神情再次一变，慌忙询问，
“公子请把耳朵凑过来，老汉一一为您道来，那件事就是……。”
听完王老头的话，张明让王老头不必担心，自己则是神情凝重地看向窗外。
窗外的黑夜，星光黯淡，月光明亮，仿佛在静静述说着久远前悲伤的故事。
他的心情也如那月亮般，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重。
张明深吸一口气，盘膝打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明日的事儿自己是躲不过去的。
当日种下的因，结下此次的果。手拿着芭蕉扇扇了扇风，心中唏嘘这件事自己是想到了的。
只不过没料到临安能这么快查出来。至于那些说自己害怕的，那就是诽谤。
怕是不可能怕的，左右不过一死而已，又不是没死过。
自己只是担心，万一自己明天没撑住，这爷孙俩怕是也要惨遭不测。
王老头毕竟不是修士，了解到的手段太少，想得还是太浅显了。
不说别的，就说青暝宗的问心阵，就有审问的功能，虽然被打残了，有些东西无法被审问出。
可青暝宗只是临安四宗之一啊，门内最强战力也不过金身境。
而今天从城中飞出的‘小金人’散发的气息，怕是一个人就能单刷青暝宗了。
毕竟自己在青暝宗多年，还从未见过浑身散发金光的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