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珺和覃文静驾车来到一个6号汽车旅馆,球形旅馆周围的氛围灯把车身也映衬成了淡淡的绿色。而唯一红色的刹车灯闪亮似乎为氛围增加了暖色调。
二人下车从球形旅馆底部进入,随着二人进入建筑,周围草坪的氛围灯也都熄灭了。旅店建筑内部分三层,一层是厨卫间,衣帽被褥盥洗,食品等,二层为卧室,三层观景餐厅,并且地板都是透明玻璃的,装修陈设都是简约的现代风格。
有什么可以供晚餐吃的?覃文静对门口招待模样的机器人询问了一下,
斜对面食品橱柜区灯光缓慢点亮,覃文静给李皓珺一个眼色,二人便一起挑选了一些,端着直接上了三楼,放在一边的情侣餐桌上,仿烛光的桌灯缓缓点亮。
覃文静打开顶棚遮阳板,只剩玻璃穹顶,可以仰望星空。
坐吧,覃文静伸手指了一下餐桌,
你也请坐,李皓珺也伸手指了一下餐桌,
二人落座,对视无语,覃文静先笑了,
你在想什么?
李皓珺一愣,不知她意指什么,还没等他回答,覃文静看了看蜡烛,和照亮李皓珺一侧脸的烛光,然后双眼低垂,轻声说,
以前也是和你。
李皓珺张了张嘴,不知如何作答,
覃文静忽地扭头转身站起来说,我下去拿点喝的,紧接着人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李皓珺透过玻璃地板,看着覃文静走下楼梯的身影,昏暗的楼梯照明,沿着楼梯扶手,随着她走过点亮而又熄灭,仿佛萤火一样飘忽而又短暂,映衬着覃文静娇小的身影,不免让李皓珺怜惜,曾经与她错过的时光,和今昔的短暂。
不一会覃文静拿了一瓶白葡萄酒上来,李皓珺一看机会来了,赶紧接到手里,边说,让我来,让我来,
开了酒,李皓珺给覃文静和自己倒上,端起酒杯,等她也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谢,,,刚说了一个字,觉得不妥,还谢什么啊。于是又放下酒杯,绕过小餐桌到覃文静面前,单膝跪地,拉起她另一只手,轻轻亲吻了她的手背。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一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烛光晚餐,就在这星辰之下上演着,她温柔体贴,他谦逊知礼,她敏而聪慧,他诚且有义。
覃文静吃好后起身说,我要下去冲个澡,你慢慢吃。
好,答应完看着覃文静走下楼梯,李皓珺觉得不对劲,便,噔、噔、噔、跟着追了下去,一把拉住覃文静的胳膊,覃文静回过身看着他,有点莫名,
我帮你调一下水温,
好啊,谢谢。
李皓珺脱鞋走进浴室,放了水到地面,试了一下,不滑。又调了一下水温,没有会突然很烫的情况,觉得差不多了回头一看,覃文静正抱着双肩,歪头看着他忙活呢。
看到覃文静脸上挂着微笑,李皓珺感到欣慰多了,怎么能辜负她这样的情义呢。
透过浴室的压花玻璃,依稀看见覃文静的背影,李皓珺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不是偷窥狂,他太在乎这个伴侣了,害怕任何意外从他身边把她夺走。之前的失忆已经让自己错过了那么多与她的过往,不能再允许有什么意外再发生在她或者自己身上了。
不一会覃文静洗完了,她从浴室出来没有围旅店的浴巾,也没有用旅店的毛巾,而是自备了用品,穿了自己的睡衣出来。
看见李皓珺还坐在浴室门口,便笑着把自己的洗漱用品递给他,
你也冲一下吧。
好啊,李皓珺顺手接过来,走进浴室。
面对着墙壁,热水从李皓珺头顶沿着身体流下,热流舒展着皮肤也激荡着心灵。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李皓珺自己也不知道,他能做的就是,为了她,把身体的每一寸清洗干净。
李皓珺知道玻璃是有一定透明的,勉为其难的操作是尴尬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床头,覃文静并没有在那里看着自己。他又扭头看向三楼,她在那,在躺椅上仰望着星空。李皓珺也没有使用旅店的浴巾,顺手把自己的内裤洗了甩干又穿上。
轻轻地走上楼梯,覃文静扭头正看见李皓珺走到楼梯口,
你也来啊,
嗯,李皓珺走到躺椅前,躺在她身体左侧,右臂绕过覃文静后颈轻轻搂着她。夜已深,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繁星。天际的漆黑树影是星辰的边缘,点亮那最深邃夜空的是闪亮的银河。
她扭过头,头发还有些湿,侧身把右手搭在李皓珺胸前,右腿也搭在他身上,轻轻的呼吸声传进李皓珺的耳蜗。
李皓珺搂着她的背,说,
我出交通事故失忆之前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能告诉我吗?我,我完全不知道。我就是很好奇。
有,,,覃文静迟疑了一下,差不多十年吧。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是这家公司吗?
不是,从小就认识。
是邻居吗?
嗯,差不多吧。
怎么这还有差不多?
同学加邻居,
哦,好吧。
唉,那我们在一起十年是怎么算的啊?
那是我们成为伴侣在一起的时间。
哦,那之前呢?
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死哪去了。
哦,唉?我们不是从小认识吗?
嗯,上大学以后就分开了,
为什么啊?
嗯,是我的原因吧,我,,,说着,覃文静迟疑了一下。
不想说你就不用说,我就是问问我的身世,哈哈,李皓珺说着自嘲地笑了。
好啊,想知道你的身世?叫妈妈。
李皓珺扭过头,覃文静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妈妈!说着还低头要去吃的样子。覃文静咯咯咯地被逗笑了。笑过之后说,
是我的错,是我没能看到你是多么的爱我。还是年轻的错吧,或者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也许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做决定。
好了,那不是你的错,我们不是在一起了么。说着,李皓珺亲了一下覃文静的脸庞。
星辰下的躺椅上,李皓珺双手扶着覃文静的脸颊,四目相视着,轻轻地,他亲吻了她的嘴唇,热烈地,她亲吻着她深爱的人。李皓珺紧紧地用右手搂紧覃文静地背,用左手搂紧她的腰。这个弱女子是那样让他内心牵挂,即便对她的记忆才始于两个月前,她的身影却似乎早已镌刻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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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文静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望向李皓珺,慢慢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然后把头枕在李皓珺胸前,
噗咚噗咚,覃文静侧脸看着李皓珺,喃喃地说道,
很久以前,你就是这样让我趴在你的胸前,听你的心跳,那时我还很小,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皓珺轻轻地问,
青梅竹马的时候。
不对啊,你42,我36,能跟你青梅竹马的时候,可能还没有我呢。李皓珺想了想说,
你忘啦?你中间暂停了。
哦,对,李皓珺竟然无法反驳,只好附和着说。
不然呢?你以为你怎么过的?说着覃文静鬼魅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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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你就是这么度过的。
李皓珺轻轻搂着覃文静不再问任何问题,面对这样又魔又仙,又缠绵又俏皮,又痴心又执着,这样的伴侣,其他一切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