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方行半刻钟,就看见了小镇。
小镇的人在城外忙碌着,些许人手里还握着些许药草。
几人走近,镇门也无人把守,几人径直进去亦无人阻拦。
看奔波的镇民,个个脸上都挂着汗珠,也不管他人了,横冲直撞的。看着甚是混乱。
谢清一行人便来到了镇长所处。
一开门,镇长正在屋里焦头烂额地徘徊,脸上神色凝重。
“这是怎么一回事?”甲生先问了。
镇长见几人衣着朴素,但不怒自威,气势甚伟。心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如实告知了。
原来,此处饮用的泉水似乎是被什么污染。原本澄清的水一下变得乌黑,大半人没起疑就饮下了。喝下水的人脸上的血管暴起,竟都全诡异地染上了黑色。
谢清听了,便也知道大概缘由。
之后谢清带一行人寻了一处高地,吩咐沐雪儿把方才得的花拿来。
谢清将其植于其上,那花像是有灵,散出阵阵芳香。
“好了,这下该你们了。有这花,那些邪气暂且不会再扩散了。不过还得你们去水井根处将水邪气尽数打散。我这边护这花布阵,走不开。”
几人点点头,便走了。
谢梦到了那口井,边,细细审视着,想靠自己聪明的脑瓜看出什么端倪。当然,没看出来。气不过,他直接跳下去了。
陈甲生和沐雪儿见他如此莽撞,想拉也没拉住,也跟着下去了。
几人下去后,发现水并没什么味,不过黑的不像话,是纯黑,像焦木似的。
几人沿着来源一直走。
忽然,几人听到什么声响。循声看去。
“那,那是,鱼??”谢梦纳闷的问。
其余二人也是纳闷。
三人便朝着那边走去。
几人用气覆在眼睛在,细细观察着里面生物的移动。
众人震惊了。成百上千的黑鱼,只只死气缠绕。
谢梦越看越熟。这缠绕的黑气竟跟荒山的妖物如出一辙。
念及于此,谢清使出游龙入海,企图把那些鱼全打上来。
那鱼不出所料,全飞了上来。可让人意外的是,所有的鱼竟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只有三头六臂的鱼妖。且不如其他鱼人湛蓝的皮肤,他的皮肤通体暗黑,看着甚是渗人。
因此,几人做好战斗准备。
那鱼人吐出水球,几人堪堪躲避,而那液体附在衣上,竟引的衣裳腐蚀。
众人庆幸没有被此沾染,不然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陈甲生一马当先,一招天灵剑法第一式便招呼过去了。
那剑法挥出一剑,却有万般残影,而残影重合,最后竟然又分散,就这样万千灵斩袭去。
那鱼人受了这么重一招,堪堪嵌入泥中。
那鱼人眼看不敌,作势要逃。
谢梦灵光一现,用出了土气功法,地灵笼一式。就此困住了鱼人。
那鱼人脑瓜一转,面露凶狠,竟化作万千小鱼从缝隙溜走,四散而逃。
众人大叫不妙,可还是迟了。
无奈,众人开始想对策。于是他们开始“抓鱼。”
于是几人分头行动。将气附于身上,在水里游着。
大约忙碌了几个时辰,众人才将鱼杀的差不多。
众人汇合。甲生提议回去复命,徒弟二人同意。
眼看几人走远,一只鱼从土中游进了海里。谁知一只手伸了出来,是陈甲生,刚刚那只是他的分身,骗傻子用的。
如此,最后一只也是消灭了。
几人回到谢清在处。谢清看他们来了,便上前问。
谢清也知晓了经过。谢梦这时却莫名其妙的拉着谢清悄悄说:“师父,下次能不能不带沐雪了啊?我感觉她就不适合做这个。”
谢清听了,笑了,示意让谢梦往后看。
谢梦往后一看。只见沐雪正脸颊通红,双眼怒意的盯着谢梦,谢梦看了,一时心慌。
“不是,师妹,刚刚那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懂我意思,我以为你听不到。不对,我以为就是,对那个你应该知道,对。”
沐雪儿鼓气直接走了,谢梦看了一眼师父,想问个方法。谢清笑着双手一摊,显示自己没办法。
陈甲生这时说:“哈哈,哪有悄悄话这么大声的,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你现在不去追她,可能这辈子都追不到咯!哈哈!”
无奈,谢梦只得去追沐雪儿。
而陈甲生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突然不笑了。“对了,再也追不到了。”他心里默默想着。
之后陈甲生拜别谢清,他说他去旁边湖边散散心。
谢清没多问。
陈甲生来到湖边,已是午夜。他一个人坐在湖边,脸上挂着笑。
这时候,谢清走过来了。
“村民的药方算是找到了。”谢清突然说话,引的甲生抬头看看谢清,“荒山居士先生,你怎么也来了。不过药方也真算找到了。”
说完后,甲生脸上还是挂着笑。
“那你呢?”谢清突然问道。
“什么?”甲生一时纳闷。
“你的药方。”谢清问道。
甲生这时笑了。“有那么明显吗?不愧是谢清,这都看出来了。”
“天灵剑法,这个境界,也只有北边的那个人教的出。这可跨了大半个国,并且先前雪山,你不知敌人情况下冒险前行,又特意来这,单纯保家卫国?我可不信,哈哈。”
甲生听了,道:“是啊,我这确实好猜。那件事,算算,都过了两百年了。”
陈甲生脸色惆怅,漫天星光也散不开他脸色的阴霾。
“两百年前,我从师门离开,一路斩妖除魔。来到了这里。遇到了个姑娘,她那时遇到了青暴鹤。我帮她扛下了致命的一击。后面我又和那兽激战,几番下来,堪堪打走了它。可我也受了伤。那女子见了,赶忙来搀扶我。她叫我恩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没告诉她。
我当时可不像现在,我当时就是木头,只知道修功。我言语冷淡,我说不用管我。她没说话,只背我去她家。躺在她家,我勒令她离开。我当时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可能她不听我的?想想,当时小孩模样,甚是任性。哈哈。
第二日,我方看清了她的样貌,一时我心竟颤一下。我当时不敢承认,我觉得她真的好美。但我当时固执的认为只会觉得好看,仅此而已。后面啊,她就每日照顾我。她说这是她的房间,她家里人基本不会来,让我安心养伤。鬼使神差的,我竟留了下来。每晚她守在桌子旁睡,我躺在床上。就算当时冷漠如我,也发觉她真是好人。
后面慢慢的,我的伤好了。我不喜欢欠谁的。便告诉她不管她去哪,我都保护她,时限半年。她说不用,我没理。不知到底为什么,我是应该早走了,但却承诺下这个。后面,我跟她朝夕相处,慢慢的,她好像慢慢了解我了,我也慢慢了解她了。
第四个月,我就像今天一样坐在湖边。她笑着跑向我,跟我说,她要结婚了。那一瞬间,我心里好像缺了什么。我说“恭喜。”我抬头看着她,正对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波光潋滟,分外明亮,我从她的眼里,没读出半分悲凉。所以,我低下了头,问“那是个怎么样的人。”她说,不知道,但别人都说他对人好,人也老实。我没再多言,说“既然你有归宿了,那我也该走了。”言毕,我起身要走,我从水上倒影看见她伸出了手,想拉住我,但最后却收回来了。她最后憋了很久,说了一句,“路上小心”,我停下来,点了点头。”
“后来,偶然下,走在湖边,看着湖水。我看着一个水缸。突然,那个水缸出来的光,闪了我的眼。我赶忙拿手捂住。旁边的村民跟我笑着说,“哈哈,没办法。这光射到水上,一反射,看上去,会显得格外明亮。我听了,没多说什么。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少女那双饱含秋水的明眸,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我那日赶忙来到这里,紧赶慢赶,也到了黄昏。我细细看着。这里张灯挂彩,好像有大喜事。我远远看去,真的是她,她要成婚了。可是,从我离开,已经过了一年了啊。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来,她应是等了我的。
那日啊,天边将入西山的残阳,静静躺在晚霞编成的云床上,就算是日暮,太阳的光芒也不减退丝毫,柔和而又夺目,像是世界都在赠予她最好的嫁衣。她身披霞光,玉肤朱唇,眉眼含笑,身形婀娜,伴在一位男子身边,笑着,交谈着,看着万分幸福。
那时啊,我笑了。但两行泪的流下,说明我爱上她了。我不再停留,抹了泪,走了。”
或许对她来说,我是这人间的一场烟火,盛开的灿烂,却只能如此短暂。殊不知,她于我而言,亦是我在这人间久难忘怀的眷恋。
或许她那日,应是泪眼汪汪,清泪两行,等我回望,可惜我蠢得读不出她的眼底悲凉。
后来我在人间漂泊,性子变了许多,可能多亏了她吧?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甲生笑不出口了。
翌日的风吹干了甲生昨日的泪,岸边的树沙沙的叫嚷,试着唤醒人间的朝阳。
太阳升起来了。
谢清言道
“春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