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TM疯了?”
“小远,对疏晚礼貌一点。”
“好的,干爹。”
“不是,你是不是觉得钱太多,没地方使啊?买个老小区的房子做什么?真是个败家娘们儿!”
虞疏晚依旧冷着脸,“贵吗?”
“不贵吗?”面对她的提问,我同样回问道。
“也就将近三十万而已,很贵吗?”
“三十万而已,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也就将近三十万而已,很贵吗?”
“我乐意。”
好好好,也是无话可说了。
三个字,让我直接无言以对了。
“罗衡,走,出去走走。”
罗衡却没有急着回应我,只是看着一旁的亦可。
玛德,为什么这小子这么怕老婆?
直到亦可点了点头,罗衡才和我一起出了门。
“不是,你小子也太怕你那小媳妇了吧。”走到楼下,我对着罗衡调侃道。
“哈?这叫怕老婆?”罗衡望着我,竟还有些疑惑。
“这不算?”在我的观念中,好像这一直都被人当做怕老婆。
“也许对于你们来说算吧,但对于我而言,我觉得只是宠老婆罢了。”
我点了点头,倒也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夫妻一场,要是还非得争个主次,这才有些奇怪。
不过,那是夫妻,至于罗衡这小子,婚没结,证没领,算啥夫妻嘛。
起码法律还是不承认的。
不过,这终究不是我应该去考虑的。
“接好了,开车走吧。”罗衡将车钥匙扔给了我,接着便径直坐进了副驾上。
“好好好,一个都让我当起司机来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主驾的车门。
“你要是不怕死,就让我来开。”罗衡有几分醉意地说道。
我赶紧摆摆手,关上了车门,“得了吧你,我还想再多活几年呢,要死你自己去死。倒不是我说,说不定你还真得走在我前面。”
“滚犊子,就是你坟头草换了好几茬,爸爸我也肯定会活着的,说不定以后我还得给你烧纸呢。到时候,我直接拿一副鞭炮,去你坟头放。”
“你是真不当人子啊。”
“嘿嘿,咱们呐,半斤八两,谁也不要说谁。”
“哈哈哈,也对,都互相损了这么多年了,系好安全带,咱们出发。”
我将车子启动,载着罗衡,就像多年前一起翻墙出去上网一般。
暂时逃离了世俗的束缚。
一路上,罗衡睡得很香,像极了从前。
一边上课一边睡觉,他和我轮流放哨。
只是一转眼,我们便都到了快结婚的年龄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这个机会。
岁月,还当真是无情啊。
我驾驶着罗衡的车子,慢慢逃离了那座囚笼一般的都市。
其实要是一直能这样,似乎也还不错。
人生为什么是靠近,而不是逃离呢?
飞蛾爱着火焰的温暖和光亮,那么我们眷恋的又是什么呢?
相比起我,罗衡倒是确实算得上累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更像一个累赘。
……
车子很快便到了目的地,我没有吵醒罗衡,默默将车停在一边。
走到江边,感受着这难得的自由。
见江边有人钓鱼,我自来熟地打着招呼,“大爷,今天收获如何?”
男子抬起头,“哈哈哈,今天还好,虽说没啥太大的鱼,不过对于我们这些退休了无事可做的老家伙而言,钓鱼也就只是兴趣爱好,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我走到男人身边,望着他鱼护里的鱼,“哟,大爷,这鱼确实还可以哈,我看这条草鱼差不多三四斤了吧。”
“今天运气好罢了。”大爷笑了笑,显然老人家也还是有些高兴的。
“运气或许有,但还是您这技术好,我之前来钓鱼的时候,最大也就七八两,果然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哈。”
“哈哈哈,小伙子也喜欢钓鱼?”大爷听我说喜欢钓鱼,也当即来了兴致。
“原来钓得多,后来我总觉得自己点背,也就没有再经常钓了。”我挠了挠,有些不好意思,钓鱼对我,永远是个谜。
同样的窝,同样的饵,人家最少两斤半,我最多也就那点零头。
“钓鱼不能太心急,有时候做一件事,你越是急于求成,就越是会出各种差错。就像有鱼咬钩时,你提早了,鱼还没有吞下,你提晚了,鱼又把钩子给吐出来,只有找准时机,才能一次拿下。”大爷望着远处的鱼漂,突然提钩。
我本以为会是什么大鱼,却不想,不过是一条巴掌大的小鱼。
望着这条与老人鱼护中差了数十倍的小鱼,我忽然觉得是我的点背影响到了老人。
不过大爷则只是轻轻一笑,从鱼钩上取下了那条小鱼,“哈哈哈,你这个馋嘴的小家伙哦,下次不要再这么馋嘴了,快点回家去吧。”
老人缓缓蹲下,将手中的小鱼,轻轻放回了江中。
“每个小家伙,都也许会犯一些错,但只要诚心悔过,记住教训,好好改正,便都是好样的。今天上了钩,以后长个教训,就能够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老人望着我,笑了笑,“可要是,就此自己否定了自己,失去了重新来过的勇气,即使不上钩,也会死在江水的激流中。”
“大鱼会老死,小鱼会长大,钓鱼人酷爱钓鱼,可他们却比很多人都更加明白万物共生之理,产卵期他们会自觉禁钓,钓到的小鱼也会放归自然,正是如此,才有鱼可钓。年轻人喜欢钓鱼未必是外事,本身垂钓也是对一个耐心和毅力的考验,钓鱼,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喏。”
老人拍了拍我的肩,默默收好渔具,“年轻人,属于你的路,还长呢。”
望着老人离去的身影,“大爷,你的鱼还没拿呢。”
“我见小友同我有缘,便送给小友了,记得代我向德顺小子问好。”
此时罗衡也走了下来,打了打哈欠,“唉——,你小子干嘛呢?”
“没事,吹吹晚风。”我望着老人远去的方向,思考着老人的话语,李德顺,正是我干爹的名字。
罗衡稍微清醒了些,发现了我手中的几条鱼,“哟,你今天走狗屎运啦?哪来的鱼啊?”
“刚刚一位大爷送的。”
“哈?大爷不一般都搁路上等候有元人呢嘛,咋会有大爷送你鱼。”罗衡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同样看到了老人的背影。
“那大爷不一般。”罗衡突然沉声道。
“哦?详细讲讲。”一听罗衡的话,我也有些好奇,我还是同那大爷讲了几句话才觉得那大爷不一般,这小子仅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我感觉,他对你不一般,不会是你爷爷吧?”罗衡一阵冷静分析后,向我说出了他的结论。
我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果然,还是我想多了,这小子嘴里能说出什么靠谱的分析来?
“我爷走了多久了都,坟墓还搁那立着呢,你觉得你的分析可能吗?”
“万一,是那大爷看上你了,刚好他又有个什么后辈要结婚的呢?”
罗衡再次分析起来,一顿操作也是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脑洞。
《极限钓鱼佬之我是天命女婿》是吧?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要是有个女儿或者妹妹喜欢我,你会让她嫁给我吗?”
“我没有。”罗衡认真回答道。
“玛德,我说了假设假设,如果,懂吗?”
罗衡想了想,给我整出一句,“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好好好,哥们跟你讲假设,你给哥们玩伤感。
于是,两个人像小时候一般,在江边追逐了起来。
“老太爷,您似乎很喜欢那个少年。”
车上的老人笑了笑,“所有年轻人都在追名逐利的时候,他却选择了激流勇退,面对别人的诬陷,他没有任何解释,看似放荡不羁,却又始终守着最初的纯粹,这个小子可不简单,比他父亲甚至是他爷爷都要强。”
“老太爷,属下跟随了您这么多年,这次,您会不会看错了,这小子从小到大,名声可就比他哥差多了,倒是他的哥哥,似乎更强一些。”
“老张,真正的天才,往往都是疯子,几乎所有靠着自己翻身的人,都要遭遇挫折。”
“时候尚早,咱们走吧。”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车中的老者闭着眼睛。
年轻人,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几个老家伙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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