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盘古上神开天辟地,世界由一个整体分为天地两界。
人类通过修缮道心,发掘潜力,被选为上神,飞升天界。
传说,天界两大真神爱神和情神不顾天规,私生情爱,被四季神发觉,告知天神皇。
天神皇带领众兵将和上神前去捉拿。
爱神和情神誓死抵抗,为厮守决定堕入凡尘镜,化为凡人。
却不料四面八方都被天兵包围,无可退路。
在厮杀之际,爱神将天界至宝千经诀咒抛入凡尘镜。
众人为争夺修行至宝,一拥而上,有此间隙,爱神情神得以潜逃,下落不明。
千经诀咒堕入凡间过程中,被力量冲击,散落各方。
偶得一人类名曰:道谷真师,捡得残章,带回居所潜心研究,练就术法,自此将此法传与弟子和民间,人类得以修行。
如今,人类靠此法竞争,治病,使用于日常。
此法得其名:诀咒。
诀咒施展,需施咒人内心纯良,与诀咒性质相同,能力相等,方可施展。
随着施咒人的能力上升,所修行的诀咒也逐日加难,咒语更加稀有。
在当世的诸神大地,诀咒的高手,正在逐渐,崭露头角……
镇鸣山寺阳门。
“快跑啊!邪咒派打进来了!”
寺阳门内,烧杀抢掠,一派狼藉。
同门弟子使出寺阳门诀学,施展诀咒,全力抵抗。
邪咒派,篡改诀咒本源,成为一种强大而黑暗的新势力,被称为邪咒。
邪咒虽强,却也损伤施咒者的身心,随着邪咒修行,反噬也将增大。
如今,邪咒派出军,横扫寺阳门,打破镇鸣山护障,横驱直入。
此时正巧门主沈中衡外出,大殿前,一名女子孤身一人誓死抵抗着进攻,身旁是不断涌出的逃亡者。
只有她,毅然决然地站在那里。
此时,一只小手慢慢地拉住了她沾满鲜血的裙角,女人回眸,眼里立刻出现了一个孩子稚嫩惊恐的脸。
面对如此紧张的形势,她仍要安抚自己的孩子:
“域炎,你快走,别跟着娘亲!”
年纪五岁的沈域炎不理睬她的话,只是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角,生怕她走了一样。
无奈之下,看着孩子害怕担忧的神色,女人深感自责,让他小小年纪就要经历大战。
最终,她委托同门弟子先撑住攻击,她收起咒语,抱起沈域炎就加快步子往外跑。
一路上,母亲跑地很颠簸,沈域炎就那样依靠在她的肩头,抓紧的手一刻也不放松。
女人一手护着沈域炎,一手击退袭来的邪咒。
女人身上又多了几道血痕,她顾不得疼痛,将沈域炎带到寺阳门外。
女人将怀里的孩子轻轻放下,沈域炎离开她的怀抱,盯着对方不舍的眼神。
他的母亲,虽已为人母,却还是那么年轻美丽,而父亲自从将她娶入,就很少陪伴他们母子。
女人摸摸沈域炎的小脸,强忍着泪水的掉落,柔声地说:
“域炎乖,你跟着恒吉师兄先走好不好?娘亲一会儿就跟上你,到时候可别被娘亲追到哦。”
沈域炎看着她起身,扯开自己抓紧衣角的手,最后回眸看了一眼自己,就那么,决然地转身,再度陷入那一片混乱。
她没有回头。
恒吉拉着沈域炎,想要带他走,可沈域炎抗拒着,为什么,母亲宁要冒着危险,也不愿安安全全地呆在自己身边?
沈域炎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想要跑进去,却被恒吉施了静心咒。
一阵眩晕,是两眼的漆黑。
沈域炎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等他再睁开双眼是,面前是一片青葱的草地。
身边是一直默默陪伴的恒吉。
沈域炎看向他,着急问:“这是哪里?我们的家呢?”
恒吉低下头,面色凝重,嗓音沙哑:
“我们……已经没有家了。”
沈域炎惊恐地瞪大双瞳。
恒吉继续忍痛讲到:
“寺阳门失守,唯有距离不远的杳音阁派了些人手,但还是抵不住邪咒的恐怖……”
沈域炎打断他,大喊到:“我娘亲!我娘亲她!”
恒吉用牙齿咬紧嘴唇,久久不语。
沈域炎像是预料到了什么,急忙爬起来就想回去看母亲。
恒吉在身后愤怒地一喊:
“别去了!我已经回去看过了!”
他声音颤抖着:
“该死的,都死干净了……师娘,也死了。”
沈域炎怔在原地,泪水很快充斥眼眶,他绝望地转身看向堕落的恒吉。
恒吉一颗又一颗的泪珠砸在草叶上:
“域炎,你记住,师娘是被邪咒派杀死的!我们要让邪咒派,血债血偿!”
沈域炎绝望。
恒吉的母亲是寺阳门亲传弟子,生下恒吉以后就把他留在寺阳门,自己却独自离去了。
对于恒吉来说,寺阳门就是他的家,他血脉相连的家。
如今,物是人非。
恒吉沉默了许久后站起身,准备带着沈域炎回去。
沈域炎低声问了一句:“父亲呢?”
恒吉呆了一下,回复到:
“师父没能赶回来……”
沈域炎听到这句话后邪笑了一下。
身为门主,妻儿兄弟们陷入灾难,他比谁跑的都快。
说罢,他没有选择和恒吉回去,反而发了疯一样地向前跑。
恒吉刚想追,可伸出的手却又收回。
他看着沈域炎离开的身影,或许,他会跑出自己的一番天地,而不是回到那片废墟,整日的绝望。
放他走吧,放他自由。
沈域炎边跑,边大喊:
“我沈域炎,再不认寺阳门为宗!”
脑海是母亲抵抗的身影,是父亲昔日的冷淡。
邪咒派,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的尸体,铺满大陆。
沈域炎在外走了两天两夜,没吃没喝,身体消瘦地不成样子,伤痕累累的他仍向前走着,哪怕充满未知。
直到,一阵声音响起:
“这小孩,居然能撑这么久,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沈域炎昏昏沉沉地抬头,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头,却因体力不支,歪头倒了下去。
他第二次醒来了,他就这样,昏了醒,昏了醒。
这次身边不是恒吉,换成了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头。
那老头胡子,头发和眉毛都白了,正盘腿而坐,静心修行。
沈域炎半起身,打量着他身边散发的金光和周围不断向他聚拢的金点。
只见他嘴中念念有词:
“天地无极,昼夜无明,汇万物之力,助我前行。”
语罢,金点聚拢,一道巨大的光直灌入老头身体,一会儿,光芒消散,老头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这一举动把沈域炎看的入迷。
老头伸完懒腰,才发现沈域炎醒了,吓了一跳:
“哎呀,你这小孩,醒了也不说,真是吓出我小心脏。”
老头看似年高,心智却如孩子一般。
沈域炎对他产生了好奇:
“是您把我带到这里的。”
老头骄傲地抬起头:“可不嘛。”
沈域炎:“我想请教您,刚刚您那是……”
老头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咳了两声:“是魔法,厉害吧?”
沈域炎可不吃这一套,他无情地戳穿老头:
“诸神大地没有魔法这一类法术。”
老头又咳嗽了两声,看来瞒不住:
“我早就注意到你,发现你资质不凡,只是缺少发掘啊。”
随后他郑重地介绍:
“吾乃南竹林的洗尘上师,我刚刚施展的,是汇物咒,可借万物之力,助我修行,此乃诀咒的一种。”
诀咒,沈域炎也知道,只是母亲似乎从未找过夫子教他。
邪咒派就是通过篡改诀咒而获取力量的。
洗尘上师见他颇有兴趣的样子,就继续讲下去:
“诀咒是我们修行所用的一种咒语,通过施咒发挥威力。”
“诸神大地上的诀咒分为念诀,修诀,悟诀,通诀,心诀,仙诀和神诀七大真界。”
“随着修行之人的诀咒等级增长,学习的咒语也就越稀有,威力更大。”
说罢,洗尘上师摸摸胡子:
“怎么样?是不是很崇拜?”
沈域炎没接茬,反而严肃地询问:
“老者,我可以和您一起学习诀咒吗?”
这回可把洗尘上师吓坏了,直接从坐的大石头上掉了下来。
他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这可不行,诀咒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驱动的。”
沈域炎:“您刚才还说我资质不凡,证明我可以试试。”
完了,马屁拍大了。
洗尘上师重新站好:
“虽然我欣赏你罕见的能力,但我仅仅处于心决段,实属能力欠佳,你还是另寻高师吧。”
没想到沈域炎“扑通”一声跪在洗尘上师面前,磕了一个头,苦苦哀求:
“上师,我母亲死于邪咒派的手下,我的家被洗劫,我想学习诀咒,为母报仇!”
洗尘上师被他的孝心打动。
“可是……”
沈域炎:
“您放心,我会努力学习,不会给您丢脸,也会谨记诀咒的本质,不会用它做大逆不道的事。”
洗尘上师见他态度坚决,再加上他确实有着无可厚非的能力。
一声叹气下:“罢了,我也是第一次为人师,当不好了,你可别背后骂我。”
沈域炎一阵惊喜:“放心吧师父!我一定天天夸您。”
洗尘上师:“……”
就这样,沈域炎有了第二个归宿:南竹林。
沈域炎和洗尘上师回到南竹林,那里如同梦中的仙境,沈域炎一眼便爱上了这里。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太过冷清。
除了洗尘上师,就只有一只灵羽奇鸟,名叫“不会飞。”
这只奇鸟,整日上天入地,和沈域炎一样,是被洗尘上师救回来的。
行过拜师礼,沈域炎就一心一意地在这里修行诀咒。
奇鸟也不乱飞了,整日看着他。
一年又一年,春夏秋冬。
沈域炎没有违背他的誓言,所学都是正道诀咒,而且他远比洗尘上师预想中更加刻苦。
他不畏严寒酷暑,不畏刮风下雨,每日都准时到大殿练习。
经年累月,沈域炎已经能掌握不少基本诀咒的施展。
就这样,时光荏苒,回首已过春秋十一载。
这日,奇鸟从外巡逻回来,就直奔大殿。
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正在大殿中央,乌黑的头发,金色的眼眸,健壮的身体,正施展着诀咒,猛然一个攻击,差点击落奇鸟。
沈域炎如今已进入念诀末期,却已修行了不少修诀的诀咒。
惊魂未定的奇鸟脾气暴躁起来,逮住少年就是一顿乱啄。
“不会飞!别咬了!我不是故意的!喂!”
少年被奇鸟追的满殿逃窜。
“肃静!”
正好一位老者拄着拐杖走进,一人一鸟才停下。
洗尘上师的身子已经佝偻,少年的沈域炎赶紧上前搀扶坐下。
洗尘上师喝了一口茶:“修行大殿,岂能容尔等放肆?!”
沈域炎和奇鸟立刻低下头。
他又喝了一口茶:“域炎,如今你也掌握大部分诀咒的咒语,我想,你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一听这话,沈域炎急了:
“师父,您要赶我走吗?”
洗尘上师:“谁说赶你走了,让你见世面又不是让你离家出走。”
“就你这点水平,少给南竹林丢人了。”
沈域炎笑着挠挠头。
当初师父不让自己在背后骂他,这下好了,给师父夸出自信了。
“我让不会飞送你下界,我想,你也该回去看看那个地方了吧。”
沈域炎一愣,他有点不可置信地问:“师父您……”
洗尘上师背过身子:“老夫早知道,你是寺阳门门主之子。”
沈域炎更加说不出话,原来自己的谎言,早被戳穿。
他还会被师父信任吗?
没想到洗尘上师说:“当年寺阳门遭到邪咒派围剿,无一人出手帮忙,我到时,已一片狼藉,唯留你一遗孤。”
“如今,你父亲也重回再建寺阳门,让寺阳门重振旗鼓。”
他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说:
“同时,也娶了一位新妻,诞下一子。”
沈域炎的瞳孔放大。
原来母亲的死不仅没让他愧疚,还有心思再娶。
想到这里,他更加蔑视沈中衡。他沈域炎眼里,沈中衡和邪咒派一样可恨。
洗尘上师:
“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父亲,终有一天你要面对,改头换面的寺阳门。”
沈域炎咬紧嘴唇:
“我知道了师父。”
沈域炎骑上不会飞,往故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