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林灿一巴掌呼在了吗喽精的脸上。
那吗喽精下意识捂脸,以为会很痛。
然而下一秒,它就察觉不对劲,傻傻地怔在了原地。
除了脸上有火辣辣的痛感,它感觉自己的内心,正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出一种很安详、很温暖、很慰藉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美好,就像是在外面辛苦了一整天,晚上回家,喝到了祖母亲手做的热甜汤,幸福得想要留下泪来……
原来,林灿所使出的这招大慈大悲大巴掌,属于心灵攻击类法术。
他一巴掌上去,会当场扇除对方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同时勾起对方曾经历过的最美好的感受。
这巴掌会让对手彻底失去战斗力,沉浸在‘痛在身,甜在心’的美好感觉中。
但是,这样的效果只能维持一分钟左右。
若想维持更长时间,就需要林灿将大慈大悲大巴掌继续进阶。
眼看时间不多,林灿赶紧从店里找出一捆粗麻绳。
这麻绳浸过鸡血,能驱邪,也能镇住一些小妖小怪。
随后,林灿将那正在流泪的吗喽精左三圈,右三圈地牢牢捆在了大堂的承重柱上。
他合计着:
一会儿他就派人去报官。
活捉吗喽精肯定算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能领赏。
从此以后,十八里铺就彻底摆脱吗喽精的威胁了,老百姓终于敢出门了。
客栈生意也会变好的。
生意好了,好评也会越来越多,他的修行之路,从此就要起飞了……
“哈哈。”
林灿越想越美,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那吗喽精恢复了一些神智,它试图挣扎。
林灿见状,抬起右手,作势吓唬道:
“别乱动啊,再动削你!”
那吗喽精当即停止挣扎,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灿:
“你刚才对俺使了什么招术,俺怎么有种被感化的感觉?”
林灿故作神秘地冷笑,道:
“现在是你被绑了,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为什么你只是吃了几粒花生米,就觉得我家客栈好?”
“我一直觉得我家的花生米味道奇怪,你不觉得吗?”
那吗喽精一愣,显然没想到林灿居然会问它这个问题,它没好气地回答:
“因为那是怪味花生米,巴蜀特产。”
“你是哪里来的土包子,连怪味花生米都不知道?”
林灿没想到会被呛,又举起巴掌:
“嘿你这泼猴,敢不好好回答问题,老子还会扇你大嘴巴子嗷……”
那吗喽精立刻缩起脖子,忌惮道:
“你急什么眼嘛。”
“咳,俺认可你家客栈,是因为你夸俺酿的酒好喝,还夸俺是酒仙下凡。”
“这话俺爱听。”
“可俺就是不明白,俺明明往你那杯酒里放了蒙仙散;那一杯酒下肚,连神仙都会被迷倒。”
“你为啥没事?”
林灿眉毛一挑,嘚瑟道:
“因为我有能耐呗。”
其实,是林灿先前留了个心眼,没敢真的喝下那杯酒;他是假装喝酒,实际却把酒偷偷倒在了袖子上。
因为林灿从小就受过教育,不要吃陌生人递的食物,也不要接受陌生人送的礼物。
事实证明,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回过神来,林灿又问:
“第二个问题,我听说,你虽然会变身术,却只能变公的生物,不能变母的。”
“可你刚才分明变作一个大脸盘、瘦的跟螳螂似的女的,是怎么回事?”
那吗喽闻言,不屑道:
“呵呵,是哪个脓包道士、饭桶和尚、还是废物狐狸精跟你说,俺只会变公的?”
“俺当然会变母的,母人母虫母鸟,俺样样精通,那三个草包没见过就胡咧咧,坏俺名声。”
“俺唯一的弱点吧,就是……咳,就是没有弱点。”
那吗喽精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找补:
“不信你放开俺,俺变个母鸡给你瞧瞧?”
林灿表面不耐烦地摆摆手道:
“你别整那没用的。”
实际上,他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是消息有误,而不是他看走眼,误判对方性别。
还好还好,没有自砸‘阅女博士’的招牌。
林灿继续发问:
“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来找我麻烦?你目的何在?我招你惹你了?”
那吗喽精用谴责的眼神盯着林灿,义正言辞道:
“因为你虐待伙计!”
“对于你这种黑心老板,俺必须让你吃吃苦头,让你饮灰洗胃,悔不当初!”
林灿莫名其妙: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虐待伙计了?”
吗喽精更加来气:
“哟呵,你还想抵赖?!”
“是你亲口说要给伙计吃石头和铁钉的!早前俺经过你客栈门口的时候都听到了。”
听吗喽精这么一说,林灿才反应过来,他没好气道:
“我那是祖传硬菜!你、你懂个屁你!啥也不是!”
“再说了,像你这种作恶多端的妖怪,还好意思腆着一张吗喽脸说我黑心?”
“搞笑真的是——”
那吗喽精闻言,脸色一沉:
“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俺什么时候作恶了?”
林灿见它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强烈谴责:
“你装什么玩意儿?!”
“你之前是不是变成菜农,去人家菜地里,把菜苗都给拔了?”
“那是菜农每天起早贪黑,浇水施肥,辛苦好几个月的成果,结果都叫你祸祸死了。”
“你害得那些菜农颗粒无收,被迫卖家当度日!”
“市场上的菜量锐减,菜价也跟着上涨,普通百姓连大白菜都吃不起了。”
“你说你是不是造孽?”
那吗喽精听得一脸震惊,怔怔道:
“怎么会这样?”
“是那些菜农,他们去土地庙里许愿,想要地里的菜长得快一些。”
“所以俺才好心出手相助,花了整整七天时间,将他们的菜苗一棵一棵地往上拔起一点。”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林灿闻言,也震惊半秒,随后才没好气道:
“你这不是扯犊子吗?揠苗助长的故事你没听过?”
那吗喽精一脸迷茫:
“什么鸭苗猪掌?”
林灿哽住了,他一时也搞不清楚,这吗喽精究竟是在装傻狡辩,还是真的好心办坏事了?
同时,林灿心中又升起一些疑惑,于是他继续质问吗喽精:
“拔菜苗这事儿暂且不提。你半夜私闯民宅,调戏东街杨二嫂那事,总没得狡辩吧?”
“人杨二嫂不容易,嫁人没两天,相公就死了。”
“她一个人苦心经营豆腐摊,卖的豆腐新鲜美味,好吃不贵。”
“结果你半夜闯到人家里调戏她,吓得她产生心里阴影,再也没心思做豆腐了。”
“你说你缺德不缺德?”
吗喽精的神情更加震惊:
“俺没有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