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出来,只是那位太重要,若是在这样情况下就将他说出来,黎儿,你还会珍惜他吗?不会再伤他一次吗?
无奈的羿天松开眉头:“好。你忘了便忘了,以后,你若是不喜欢我唤黎儿,令你感到不适,抱歉,我就不叫。”
黎月点点头:“嗯,所以在我忆起之前,羿君还是将我当做一个新任的祭司,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彼此,而不是在迷雾里互相猜测,如何?”
羿天垂下眼,“是我太过心急,以后我会注意,不会让黎儿、让女君感到不适。”
“如此甚好,我知道羿君对我没有敌意,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羿君无需对我感到歉意,我的失忆并不是什么秘密。以后要向羿君请教的事情,相信也会比现在更多,毕竟你刚刚说我们曾是挚友,我对水迷宫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非常的困惑,究竟,还有谁,是最懂我的!”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来日方长,我,洗耳恭听!不过今日我没有听故事的心情,羿君还有什么事务要吩咐我吗?若没有,且容我先告退了。”
羿天点头:“好,无甚紧要的事务,你去吧。”
黎月朝着他做个拱手礼,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便头也不回地走出羿天的视线之外。
翌日午后,昭河内殿。
“这份折子,是浣耀司呈递的,你拟批通过了吧?”
黎月跪坐在他对面的蒲团,盘着腿与他对坐,君上手中的正是她昨日亲自批阅的折子,本来应该直接给了羿君复审便能施行,或许是羿君觉得此事仍需要由凤翎王来判定。
君上这是明知故问吗?
“这折子上的落款,不正是我的印契?”
“本王只问,你可知批了什么?”
“浣耀司自请全部下狱。”
“嗯。”
黎月与他对望的眼眸中除了平静没有带起涟漪:“君上既然都知道了,还是直接道明吧。不知君上是觉得我这折子拟得不尽如人意?”
“浣药司自请,你有什么看法?”
“浣耀司劣迹斑斑,早已经是从根里腐蚀了整个司所,此次主司断尾求生,不过都是些以退为进的把戏。我与于昭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有半分偏颇,并且处罚已经从轻!”
他的手中摊开着黎月亲手拟的折子,良久,才说:“嗯,字写得不错。”
“君上?”
他的英眉微挑:“你觉得,浣耀司以退为进,所以你顺着他的台阶下,将他们的错处重罚。”
“是。”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需要增减的?”
黎月微微的诧异。
紫色的银眸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