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镇守司演武堂内,林家父子一度相顾无言。
半晌之后,林安宁问道:“父帅!咱们就没什么办法摆脱替罪羊的身份?”
林韶峰回答道:“以目前的情况最多咱们功过相抵。为父怕除的是柳老都督在紫荆关下有什么闪失。到时,咱们可就真成了众矢之的的罪人了!除非….”
沉吟片刻后,林父继续说道:“除非,你我父子能立下更大的功劳。”
听到这里,林安宁心中突生一计,问:“击败城下的数万鞑靼人,这功劳不小吧?”
闻言,林父狐疑的瞅着他,“有什么鬼主意快点说,皮痒痒了是吧!”
“嘿嘿!”林安宁笑了起来,回道:“父帅有所不知。自从收到朝廷辽东军报,知晓城下只是鞑靼人的一只偏师之后,儿子就每天用千里镜多加观察。这几日来,鞑靼人连攻城的样子都懒得作了。每日就是在城下耀武扬威半天就回营休息?父帅可知?”林安宁一脸的神秘状。
“你这不是废话嘛!哪天不是我带着你观察敌情!少给老子卖关子!”林父不高兴了,怒斥道:“有话就说,无事抓紧给老子滚开!看着你就烦。”
林安宁听了笑嘻嘻的道:“父亲也知道我眼力好,这两日之间,我发现一件事情。那个城外领兵的鞑靼大将,一连几日间脸上都像是喝多了的样子一片通红,今天更是在马上摇摇晃晃,差点都坐不稳了。那样子,就和上回,您狩猎时喝多了,骑在马上那摇晃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敢拿为父打趣,真是想讨打!”林父听了这话一时气急,思量之下又大为惊奇,不由得问:“我的儿,你连这脸红都能看清?莫不是编个谎话哄骗为父!”
林安宁当即正色担保:“父亲还不了解儿子,如此重要军情,儿如何敢哄骗父帅!”(其实都是脑海中小雷达的实时显示。上面标明了敌军大将苏赫巴鲁状态为醉酒!)
林韶峰闻言思量了一下,答复道:“明日上午,你我父子先观察一番,再作计较!”
…….
清晨,紫荆关外,大都督柳芳正带领十几万大军出城列阵。
按照老将军本意,就在紫荆关上防守,直到鞑靼人自己退走就是。到时功劳自然到手。
但天不遂人意,两军对峙消耗太多,户部供给吃紧,皇帝也不耐烦久战。整天催促老将军出兵无果后,竟然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取得上皇同意,命忠顺王带着上皇的信物和旨意,打着王命旗牌,带着步军统领衙门三万兵力前来紫荆关督战。
没得办法,老将军只得听命出兵,背靠雄关准备一战。不打不行啊。忠顺王带着上皇的玉佩和隆元帝的尚方宝剑在城楼上督战呢。
所幸,守关对峙的日子里,手下这些生瓜蛋子多少都见了点血,再加上火炮相助。老将军还是有些信心,至少也是平手。
不过老伯爷也是心里有点虚。到底没有带着全部大军出城。留下一些和忠顺王一起守城算是上了一个保险。
鞑靼人连日里分出数万大军四处劫掠,在紫荆关下只有不到七万铁骑。鞑靼可汗哈森•额尔德尼听闻紫荆关大军出城野战,派遣信使召回附近劫掠的部队,一边引军出营意图吃掉大夏京军主力,也好伺机攻破紫荆关。
骄阳初升,光芒似万箭般穿透稀薄的云层,洒落在广袤的大地之上。大夏军出城十五里,于一望无际的旷野中与鞑靼人迎来了正面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