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代提督牛继宗身先士卒,率领着五军营的七万将士作为攻击主力,排列在正面锋线上。京营精锐战兵个个神情肃穆,甲胄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旌旗猎猎,迎风招展,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他们的无畏与决心。
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提领麾下三千营、显武营、振威营三营的三万骑兵,作为柳芳老帅的中军,居中策应。骑兵们胯下的战马嘶鸣着,蹄子不断地刨着地面,跃跃欲试。他们的装备精良,马鞍上挂着的刀剑散发着寒芒。
一万神机营带着枪炮作为后军,严阵以待。火铳兵们仔细地检查着火枪的火药和弹丸,火炮手们则在紧张地调整着炮口的角度,准备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河南总兵李卫统帅河南卫所诸军四万人,组成了大军的左翼。他们步伐整齐,军容严整,手中的长枪如林般挺立。
山东总兵刘盛率领山东和北直隶的四万人卫所兵作为右翼,士兵们的脸上透露出坚毅与果敢。
整个大军摆出规整的鹤翼阵,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巨鹤,气势恢宏,欲与鞑靼铁骑一决雌雄。
而在对面,鞑靼大汗亲自带着营中七万大军倾巢而出。以万骑为队,摆出骑兵半月阵,与大夏汉军正面对垒。鞑靼骑兵们身着皮甲,挥舞着弯刀,口中发出阵阵呼号,马蹄声如雷般轰鸣,震得大地微微颤抖,气势汹汹,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两军对峙的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
鞑靼大汗哈森·额尔德尼目光凶狠地盯着前方的大夏军阵,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大声吼道:“勇士们,为了草原的荣耀,冲啊!”鞑靼人率先发动了第一次大规模的进攻,
两个王帐精锐万骑的鞑靼骑兵,如汹涌的黑色洪流般,朝着五军营的步阵正面奔腾而去。马蹄声如雷鸣般响彻大地,仿佛整个战场都在颤抖。鞑靼骑兵们发出狂野的呼喊声,挥舞着锋利的弯刀,气势汹汹地冲向汉军。潮水般涌来,转眼间,便冲入五军营大阵百二十步之外。
首个万骑的前排鞑靼骑兵宛如蓄势待发的猛兽,陡然间举起手中弓箭,用力拉弓射箭,将手中的箭矢如暴雨般迅猛地抛射向五军营密集的步兵大阵。刹那间,道道刺耳的破空声尖锐地响起,似恶魔的呼啸,一支支利箭如遮天蔽日的蝗虫般,铺天盖地地向五军营军步阵袭来。转瞬间,汉人军阵中哀嚎声四起,仿佛地狱的悲泣,到处充斥着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呼喊。
这些从小生在马背之上的鞑靼人射完箭后,猛地拔转马头,如疾风般向两边疾驰而去,一边飞驰一边回身向后随意抛射。后方滚滚而来的鞑靼骑兵在进入八十步时,将马速催加到极致,同样迅速拉弓射箭,如同放风筝一般残忍地屠杀着汉军军卒。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犹如汹涌澎湃的巨浪,猛烈地拍击着汉军军阵,似乎要将其彻底吞噬。这正是蒙古人擅长的半月回旋骑射战术。
他们如同狡猾的猎手,凭借着高超的骑术和精湛的箭术,不断地消耗着汉军步军的有生力量,让汉军陷入了极度的困境之中。
汉军五军营前锋大阵,前排兵士拼命举着盾牌遮蔽着自己颤动的身躯,后排没有盾牌的大部分人,除了举起手中的长枪刀剑,嘶吼着缓解着内心的恐惧,也就只能听天由命,站在原地硬挺着。
亲卫督战队手持大刀,列于阵后,地上数十具无头尸体,就是不听军令的下场。
随着亲兵令旗挥舞,军号声中,盾牌兵让开空隙,神机营的火铳兵排成三排越过前排的盾阵鱼跃而出,发起了攻击。
震耳欲聋的火铳声骤然响彻云霄,向外猛烈地喷吐着白色的硝烟。鞑靼万骑阵中,顿时响起一片凄惨的叫声。只见冲上来的鞑靼骑兵纷纷中弹,他们痛苦地嚎叫着,从马背上摔落下来,随后被后方汹涌而来的人马践踏成肉泥。
战斗仍在继续,第一排火铳兵放完火铳后,迅速向后撤退,第二排火铳兵紧跟着上前,他们根本无需瞄准,震耳欲聋的火铳声再次响起,这次有更多的鞑靼骑兵中弹倒下,然而冲上来的鞑靼人也纷纷射箭还击,不少神机营的军卒被射中。越来越多的火铳兵被鞑靼人的弓箭击中,他们痛苦地倒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哀嚎声。
六十步外,最后第三排火铳齐声轰鸣,呈扇形的滚滚硝烟再次向前方升腾而起。冲过来的鞑靼骑兵纷纷中弹倒地,在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下,命中率非常高,面前的鞑靼骑兵几乎被一扫而空,强烈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第三排铳兵射完后,随即迅速向后方逃去,同时后方待命的枪盾兵如潮水般冲上前来,第一排将手中大盾竖立于地上顶住。第二排第三排的长枪兵紧随其后他们将手中的长枪斜举起来,枪尾杵在地上,长枪从盾牌的间隙里和上方伸出。形成了一片犹如刺猬般的枪阵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