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景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咄罗那混的伤口是她治疗完成的。
上药包扎都是她亲手做的,做好之后,直接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
那军医收拾了残局,给她端了被热水,她都没力气抬手去接。
“让我缓缓。”
她说话都很轻,有气无力。
那军医伸手:“要不,我给你看看?”
红景额外看了他一眼,没动,也没说话。
她没劲儿了,想歇歇都不能安静,这人的好意她心领,但这种事,她也不需要别人在此时关心。
军医没等来她点头,就说:“我跟营之前,就是看姑娘太太的,对妇产一道,都知道,你放心,我的医术,是专攻妇产的。”
“谢谢,不用了。”
红景拒绝。
刚才她就是拒绝,奈何这人还解释上了,以为解释了就让他看了?想的也太简单了。
被红景这般直接的拒绝,那军医倒是没再说,但也没走,不是守红景,是守着人家将军,当然,也还是注意着红景的。
咄罗那混吸了麻药,疼痛锐减,但疼痛时候压迫的神经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就疲倦困顿,他此时已经睡着了,知道是红景给他治伤,但没等到最后。
等他醒来的时候,红景已经休息了——和他同帐,最安全的时候,就是他睡着的时候。
只是这次,他一醒就把红景给吵醒了:“娘希匹!怎么给老子治的?疼死老子了!”
红景皱眉,抱着肚子睁眼,看着侧前方的声音来源:“军医,你给老子用的什么药?疼的厉害!”
闹到这会儿,还这么有精神,看上去是没事了,红景慢慢起身,问了一句:“将军服药了吗?”
听到红景问,那之前清创过的军医赶紧说:“服药了。”
“人回来了吗?”
红景又问。
问的是那亲兵,不是去找狼雪花了吗?
“还没有。”
那军医一直就在帐里,除了出恭出去过,其他时候都在,从头到现在,那亲兵没回来他很是清楚。
红景揉着肚子:“将军服药多久了?第二次的药熬上了没有?伤口正恢复,不能大意,而且这次发炎,要格外小心。”
“已经在熬了。”那军医逢问必答,很有点儿狗腿的意思。
红景只点了点头,就没再动了。
咄罗那混听到红景的声音后就安静了,听红景一句句问完,又等了一会儿,却没见人——他此时不能动,腰腹间伤口刚缝和,他也不能翻身起身——就说:“王妃,你怎么不过来了?”
叫她王妃了,红景也没多大反应,如实说:“我过不去,肚子不舒服。”
“你肚子怎么了?”
咄罗那混一时没想到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以为就是像平常那种跑肚拉稀或者是肚子疼,问完了看到军医的表情才想奇她现在是大着肚子。
心里清楚了,面上就有些尴尬,找点儿话缓解一下:“要不要紧啊?让军医给你看看?是不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