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
清源宗宗主房内。
二师妹姜雪正诧异于门外堆满的贺礼。
“大师兄,哦不,掌教,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逸尘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不过是宣扬了一下宗门,顺便帮老头复仇了下罢。”
二师妹姜雪摇着头离开了宗主房。
虽然江逸尘现在恢复了宗门往日的地位。
但现在条件有限,
住的地方只是一间青砖瓦房,房子外面还放着一尊炉鼎,这是专门用来逢年过节给历代祖师爷们烧纸钱的。
“是时候好好装修一下了……”
[检测到作弊行为,系统自动展开惩罚……]
???
[宿主并未成功收下沮遏长老,却依然领取了所有奖励并使用,严重影响系统平衡,正在为宿主抽取惩罚中……]
什么鬼?
当时明明是你这系统误判的,好吧!
话音刚落,
大风吞着,满山的叶子掀腾翻覆,只看得见银光点点四溅。
整个宗门的一切开始扭曲,汇聚成一圈又一圈的未知图谱。
江逸尘感觉意识逐渐模糊,无数的符号从脑海中划过,周围视线的景象也在慢慢褪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天旋地转后,江逸尘缓缓睁开了眼睛。
低矮的砖土砌筑的房舍内,窗户狭小,光线昏暗,泥土地面潮湿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霉味,门开处,照进一抹阳光,亮得刺眼,掩门后,里面又恢复了昏暗。
“这是哪里,一间教室?”
往上看,房间内赫然挂着一面黑板,黑板上挂着骷髅头,和些许血迹。
上面还挂着一条横幅,“魔宗欢迎你”几个大字。
他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懵逼。
按理来说,苍天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阴间的地方?
[江逸尘]
[称号:破防之主]
[身份:魔宗内门弟子]
[你是魔宗这一届新入的内门弟子,你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捧高踩低,爱炫耀,被誉为破防之主,曾经被苍天域通缉。]
[成为魔宗宗主即可返回。]
???
他嘴角微微抽搐。
这是什么地狱惩罚?
啥叫被苍天域通缉?
自己可是苍天域掌教,妥妥一个正派人士啊!
他叹了口气,这下自己的计划算全部落空了。
本来想好好休养度假一下呢。
“都怪这个破系统!”
江逸尘喃喃自语道。
听说在魔宗里,都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来培养弟子,不过具体是怎么培养的,江逸尘不知道。
听说是很残忍的方式。
好像是因为只有对自己心狠,才能对别人心狠。
依据着这种理念。
如果在这里被别人发现自己是正派人士,不知道会有什么残忍的刑罚等着他。
江逸尘打了个冷颤。
这是个小班,似乎只有十几个人。
江逸尘观察周围人的神色,似乎都很紧张,并且不断在窃窃私语,而且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江逸尘越来越好奇,等一下会迎接他啥了。
木门嘎吱嘎吱地被推开,少许阳光照了进来,有些弟子赶紧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似乎他们更习惯于待在黑暗之中。
“上课不要交头接耳!”
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响起。
那是一名中年男人,面容冷静而威严,嘴角似乎还有一道伤疤。
“在走廊里就你们班最吵!”
[魔宗长老铁定。]
系统这样提示。
“不要交头接耳”铁定长老面容平静地说道,“再发现割掉舌头!”
这么狠的吗?
江逸尘神色紧张了起来。
铁定长老缓步在走廊中来来去去。
脚上的铁靴子,踏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回音。
他从袖口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从每个人的脸庞轻轻划过。
同时金丹期的威压让空气好似凝周成了实体。
所有的弟子都不敢出声,似乎触及了脑内什么可怕的记忆,全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这么狠的吗?
“今天我来教大家一些和人体的产后护理,相关的知识。”
接着是刀刃割肉的声音,骨头被斩断了的声音,铁定轻车熟路地从一名已死的孕妇肚子掏出了一个婴儿。
“众所周知,还没有出世的婴儿,对于我们魔宗的修炼,是大有裨益的。”
“特别是怀胎七月的人,腹中的胎儿更是鲜美。”
铁定将小刀收好,“懂了吗,下课!”
此时江逸尘这半条命已经吓没了,突然脑海中一声机械音响起。
[检测到魔宗宗主,请暗杀并取代他]
[特赐一张隐身卡。]
[正在为您导航中……]
啊?
……
茅草屋内
一绝色佳人,魔宗宗主妻子——安凝正躺在室外的木床上,因刚流产,她的身体极度虚弱,脸色更是苍白得不成样子。
她的床是魔尊派人搬出来的。
她不明白,魔尊铁心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你为什么不要他,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魔尊铁心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眉头微蹙,他可没兴趣折腾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不过以安凝一贯的手段……
半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夫人,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他轻抚上安凝的脸颊,又倏地捏住了她纤细的颈子,微微用力:“你自己的错,不要扯上安柔!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许你怀孕!”
不是安柔?
那就是魔尊的决定?
她拼命想要挣扎,却实在没有力气,只能任凭魔尊的手越收越紧。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不想……我吃过药的!”
看着魔尊冷漠至极的目光,她突然觉得这三年来,她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她知道魔尊不爱她,但却不明白为什么他连他们的孩子也不能接受。
她以为,三年了,他们之间总归是有感情在的。
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绝情。
他甚至把他们的孩子给吃了,吃了!
安凝不知道为什么魔尊还要留着她一条命,她现在心里只剩下了无尽的苦痛。
看着安凝痛苦的样子,魔尊松开手,任由她像搁浅的鱼一般大口喘息。
“这就是你吃过的药?”
他拿起床头的药纸,毫不留情地甩在她身上。
冰凉的药粉滚落全身。
安凝身子一颤,刚要开口,却突然发现散落的药粉竟然有些颗粒大小不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
魔宗以为她故意在药里面动手脚,就像三年前,他以为她算计他,爬上了他的床。
她浑身冰冷,颤抖着解释道:“这不是我做的!”
魔宗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不是你,还能有谁?”
“当年你费尽心机爬上我的床,现在又不择手段怀上我的孩子!”
“安凝,你就这么贱?”
他毫不掩饰地讥讽,似乎是在提醒她,他对她有多么厌恶!
当年的事,她也曾解释过,只不过他从不相信。
每次的解释,换来的也只是他无情的羞辱,他对她毫不怜惜,只是单纯地发泄欲望。
每一次的颤抖,都让她清晰地明白,他不爱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不是我做的……”
她的辩解,魔宗只觉得恶心!
在他眼里,安凝怀孕无非是想利用孩子彻底套牢他。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妥协?
可这不是三年前!
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他挑起她的下巴:“我以为这三年你已经学乖了,没想到你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贱!”
她别过头:“就算你再讨厌我,他身上也流着你的血!”
魔宗轻笑一声:“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让你这样的女人生下我魔宗的孩子?”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句,就算你留下他,我也照样会吃了他,只不过效果差了点罢。”
魔尊的话让她一阵眩晕,下意识攥紧了床单,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原本以为魔尊只是不想和她有孩子,却没想到,他对自己已经厌恶到了这种地步。
魔尊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痛得她喘不过气。
突然,一丝邪气传进了魔宗的耳朵里。
即使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安柔传来的。
自从一个月前安柔回国后,他便经常外出。
她知道,他一整颗心都在安柔那里。
可她还是抱着一丝期望,拼命讨好他,尽力满足他,每次安柔来电,她都想尽办法让他留在她身边。
结果换来的却是发泄过后的弃如敝履。
魔尊消化完那股邪气,神色稍霁。
似乎只有在那个女人身上,他才会表现出那一份独有的温柔暖意。
“我这就过去。”
然后千里传音了过去。
传完音,他冷冷瞥了眼安凝,摔门离去。
从前,她或许会挽留,可这一次,她没有再强求。
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魔宗,三年前是我一意孤行要嫁给你。
我弥补了你三年,爱了你三年。
从现在开始,我们到此为止吧……
……
江逸尘匿于暗影之中,目光如炬,目睹了魔尊铁心与安凝之间的纷争。
他原以为魔宗只是修炼方式残忍,却未曾想到其中的人情冷暖、爱恨纠葛比一般宗门更为复杂。
他心中不禁泛起涟漪,轻叹一声,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安凝身上。
这个曾经被魔尊唾弃、流产又受辱的女子,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眼中流露出深邃而难以言说的哀伤。
她的遭遇,让江逸尘心生同情。
江逸尘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要去安慰那个受伤的女子。
然而,他深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魔宗的内门弟子,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自己还是稳身于此。
他解下隐身卡,把一株千灵草留在了安凝身边。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江逸尘也不解释,只是示意她将其吃下。
待安凝吃下,他便偷摸出门走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暗杀魔宗宗主,取而代之。
夜幕低垂,江逸尘换上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潜入魔宗宗主的住所。他心中清楚,这次行动必须一击必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小心翼翼地藏匿身形,屏息凝神,静待时机。
当魔宗宗主出现的那一刻,江逸尘心中一紧,尾随其后,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随时准备出击。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道破空声。
江逸尘心中一惊,侧身躲避,却见一把飞剑掠过,直取魔宗宗主的后心。
他心中暗骂一声,身形暴退。
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魔宗弟子,他们的目光冰冷而锐利,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江逸尘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
他身陷绝境,却面无惧色,紧握手中的匕首,准备拼死一搏。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声音如清泉般响起:“住手!”
江逸尘循声望去,却见安凝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虽然面色苍白,但目光却坚定而果敢。
“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得无礼!”安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
魔宗弟子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而江逸尘也愣住了,不明白安凝为何要救他。
安凝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走到江逸尘身边轻声说道:“跟我来。”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江逸尘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还是选择跟随安凝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安凝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你并非真心想要加入魔宗,我看得出来。”
江逸尘默然片刻后坦言道:“这……”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犹豫。
安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目的,但魔宗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江逸尘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他知道安凝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虽然他们之间的身份和立场截然不同,但在这一刻他们却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相互理解和支持着对方。